“沒事吧……”
風安安的聲音出現。
紀瓊華努力坐直身體，就看到邊上的風安安袖子裡滑落一根刀片，將腕上的繩子給割開。
將紀瓊華摟在懷中的風安安，將人好生檢查一番後才放心。
屋子裡，女人和孩子的手都是被綁住的，其中幾個太小的孩子容易鬨騰，被喂了藥，處於昏睡中。
就剩幾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怯生生的看著。
他們在這裡，就是被圈養的商品。
許是看多了被送進來的女人孩子，他們對於風安安的出現原本是不在乎的。
都沒什麼反應，垂著腦袋，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風安安脫困。
一雙雙眼睛就此看過來。
外麵的天色，初見破曉。
日光透過窗戶散落在地麵上，細碎的光點落在他們的心間，這一刻，他們於人間看到了希望。
“啊……”
有個女人想說話，就被風安安捂住嘴。
“都彆著急，你們放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我就是進來臥底的。”
知道這些人都在惶恐不安，風安安儘力安撫著他們。
“你怎麼會帶一個孩子進來臥底，你在騙我們對不對？”
有個角落中女人，頭發淩亂著，身上還有著青青紫紫的痕跡，沙啞的聲音中是質疑。
她的手是自由的，可她的腳上，連著鎖鏈。
女人的那雙眼，像是將死的孤狼，流露出絕望的狠意。
隻是一眼，紀瓊華就看出對方經曆了什麼。
她從風安安懷中掙脫，沒穩住，摔了一個屁股墩。
“呀呀。”
她喊著，爬起來，搖晃著走向那個女子。
小家夥的步伐很吃力，搖擺幾次差點摔倒，讓人揪心。
好在屋子不大，一會也就到了。
紀瓊華站在女子身上，抬頭望著她。
那雙明亮的眼睛，澄明如水，映照著一個滿身臟汙的人。
眼光點綴在紀瓊華的眼睫上，似那振翅飛翔的蝶。
在小家夥身上，女人看到這世界美好的一切，讓她這般自慚形穢。
她扭開頭，沒吭聲。
“呀，姐，姐姐。”
紀瓊華嘟囔著，一下子撲到女人的懷中，肢體的接觸讓女人渾身僵硬。
她克製著將人扔出去的衝動，又將視線移過來。
“姐姐。”
這一次，紀瓊華的喊聲清亮很多。
她也沒嫌棄女人臉上的灰塵，樂嗬嗬咧嘴，對著對方的臉頰上就是一下。
濕潤的口水，有些黏糊。
女人伸手，將紀瓊華抱開。
“彆碰我，我身上臟。”
乾澀的聲音，是嘶吼掙紮過的妥協。
哪怕都在這間屋子裡，有人依舊是天上月，而她，爛泥裡的東西，月光都不會眷顧她。
一歲的寶寶聽不懂，可紀瓊華聽得懂對方的真意。
她沒走，而是張開嘴巴就嚎起來。
“哇，哇……”
那聲音，也不大，很弱氣，哭著一抽一抽的。
眼淚似珍珠滾落，在臉頰上衝出一道道痕跡，紀瓊華抽泣著，泛紅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
她就那麼看著女人，不肯離開。
“咳咳，你要不抱抱她，要是讓她繼續哭下去，怕是會引來外麵的人。”
風安安站在讓女人安全的距離外，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