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成癮!
飛機繼續前行,忽然幾個空姐匆忙的在機艙內行走。趙小漁正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耳朵裡飄進廣播聲,“女士們,先生們,目前機艙中有位孕婦身體不適,如若您是醫務人員,請馬上與我們聯係。謝謝。”
情況好像很緊急的樣子,趙小漁有點擔心地皺了眉。這時她發現坐在裡邊的洛晨栩已經站起身來,一副“讓讓,我出去”的表情看著她。
他不是整容醫生嗎?還能看孕婦?趙小漁瞪大眼睛表示驚訝。
洛晨栩無奈地撇了撇嘴,做出明顯要出去的動作,趙小漁才蹭一下站了起來,不知不覺跟了上去。
洛晨栩走到正被一名空姐照顧的女性旁邊,出示證件後語言簡練地問著
“孕周?”
“7周。”回答的女人麵色憔悴。
“總會不舒服麼?”
“平時不嚴重。”
“還有其他不適反應麼?”
“小腹疼有出血。”
“檢查過孕酮數量沒,帶口服藥了嗎?”
“孕酮比標準低一點,有口服藥。”
“現在加服一片,如果還不見緩解,下飛機後建議注射針劑。”
孕婦接過空姐遞過來的水,吃下一片藥。
洛晨栩托著下巴思緒一會,又問,“有胎停史麼?”
“有過一次。”
洛晨栩猶豫,“把椅背儘量後仰,儘量保持放鬆。緊張對你特彆不利。”然後轉向空姐,“飛機藥箱裡有阿司匹林和維生素b6麼?”
空姐點頭後,迅速的拿來藥。
“給她吃半片阿司匹林,兩片維生素b6。”
隨後又囑咐,“如果有胎停史,更要保持放鬆。下飛機後最好做下全麵檢查,尤其是免疫和凝血方麵。如果現在還是不舒服,可以拿一杯少加冰塊的脈動,偶爾喝一小口會有所緩解。”
洛晨栩說完,隻是禮貌性向剛剛對話的人輕點了下頭,就轉身往座位方向走。
看得入神的趙小漁見他轉身過來,自己也轉了身。
兩個人又像剛開始那樣坐好,好奇心正盛的趙小漁準備新開一輪話題,“你不是整形醫生麼?”
洛晨栩低著眉,嗯了一聲。
“怎麼還會看這種病人?”趙小漁回避了“孕婦”這個字眼。
洛晨栩目視前方,睫毛忽閃兩下,“以前在婦產科上過班。”
“那怎麼改做整形了?”
洛晨栩眉頭皺了皺,沒有再接她的話。
趙小漁的話題,被他成功終結。
為什麼改做整形醫生,還要先從他起初為什麼選擇做婦產科醫生說起。這種複雜而不美好話題,洛晨栩尤其不想繼續。
起初做了婦產科醫生,是因為他小時候的一段經曆。曾經父母一同去山區支教兩年,住在姥姥家的他終於等到他們即將回j城的消息,還說不久後他會多一個妹妹。
誰知因為火車上出了狀況,回家的隻有虛弱的媽媽和愁眉不展的爸爸。
長大後才知道,因為火車上找不到醫生,他的妹妹沒保住,媽媽也差點有生命危險。
所以後來爸爸問他想學什麼專業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說,要做個婦產科醫生。
誰知畢業後如願以償,竟是更慘痛的經曆。
他遇到過許多得癌症的女性,有的還很年輕。起初他還積極的鼓勵她們,為了保住她們的生命,不得已進行手術。
而最終他的患者卻隻有一部分活下來,依然不幸的是她們仍要麵對許多殘酷的現實,比如越來越中性或者永遠沒有孩子。
這讓他覺得自己的鼓勵和醫療手段,成了一種不切實際的騙術,依舊抵擋不住她們被疾病折磨甚至死亡。
讓他徹底放棄這個職業的是,兩年前醫院裡來了個年輕的女孩,她來放棄已經將近26周的孩子生命。進手術室時,她竟然會若無其事的與人說笑。
這讓洛晨栩震驚並且沉默。
當那根針頭刺進她的腹腔,洛晨栩便認定了自己是個凶手。
雖然之後的工作都是由助產和護士完成的,但針刺的感覺卻那麼真實。
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第二天就遞了辭職報告。
科主任極力挽留,感歎這位年輕有才華的醫生,日後一定會成為業內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