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聽瑜錯愕,呆愣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彎腰去看看男人的表情,卻被摟得更緊了些,沒有一絲動彈的餘地。
陸祈川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難耐地用額頭去撞身前這人的胸口,動作幅度很大,但力道很輕,嗓音也是愈發嬌氣。
“你不喜歡我了,你不願意告訴我剛才去見了誰,都怪我,我有病,我真的配不上你!”
“我喜歡你的。”女人的語氣冷靜了幾分,看似安撫,實則試探,順毛的手也緩緩撤離了。
“不,你不喜歡我,你已經討厭我了,你有了不能告訴我的秘密,因為我不好,我總是給你造成困擾,你不想要我了!”
“……”司聽瑜沒有回答,雙手捧住了男人的腦袋,向後仰了仰脖子,試圖將他從自己的身前扯開。
陸祈川感受到了一個向後的力道,安靜了一秒後,愈發鬨騰起來了,掙紮著不肯離開自己的“安樂窩”,聲音又氣又急。
“是不是?是不是?我什麼都不好,我還有病,你就是不喜歡我了,嗚嗚嗚,怎麼辦,你不理我,你不要我了。”
“呃……寶貝,你以前發病的時候,好像……都是不說話的。”
此話一出,男人不斷磨蹭的腦袋突然頓住,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瞬間安靜了下來。
“嗯?寶貝,你還好嗎?”
“……”
沉默,是無聲的回應。
本就空曠的病房裡徹底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空氣中仿佛有尷尬在交彙。
司聽瑜大概能猜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了,發病是真,裝可憐也是真。
陸祈川在她允許的範圍內,不斷地試探著她的底線,同時也在儘可能多得為自己爭取主動權。
難以想象的是,她信了,並且信得很徹底。
剛才一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她立馬就慌了,整個人像是被一種窒息感所包圍,心臟不斷下墜,真實的失重感甚至引起了立毛肌的收縮。
儘管後麵,她克製著不安的情緒,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那一瞬間的害怕仍然讓她心有餘悸。
陸祈川可以撒嬌討歡,但他不能仗著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肆意戲弄她,甚至還學會了利用病情來檢驗愛意!
同樣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所以,司聽瑜的臉沉了下來,眉眼間染上了一抹嚴肅,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平靜道“陸祈川,你在騙我。”
被拆穿的某人窘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兩耳發燙,眼睛躲躲閃閃地好像看哪裡都不對,最終,心一橫、眼一閉,想要繼續栽進的女人懷中。
但他沒有如願,動作進行到一半,就被女人的手擋住了。
“不可以,陸祈川,你剛才騙了我。”
“沒,沒有,我我不是想騙你。”
“那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抬頭,看我。”
“寶寶,我我還難受著,不舒服。”
“忍著。”
“好,好吧。”
陸祈川自知逃避無果,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用力闔了闔眼,直到眼部肌肉都傳來陣陣酸澀,霧氣再次充盈了整個眼眶。
這才小心翼翼地向上一抬眸,撞上了女人的眼,空氣滯住一瞬。
她的眼神很暗,依舊映射著璀璨的光芒,但沒有剛才的包容與平和。
他好像……要被罵了。
“抬,抬好了,看著你的眼睛了,寶寶。”
做錯了事情,就連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瞧瞧剛才那恃寵而驕、嬌氣纏人的模樣,再看看現在,滿臉的心虛。
這明顯的語氣反差,讓司聽瑜忍不住泄憤般,用力捏住了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