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我很小心眼?”
秦焱錚既幽怨又委屈。
宋嵐隻能笑著安撫對方的玻璃心:“怎麼可能?你隻是太在乎而已!”
“你確定是這麼想的?”
秦焱錚順杆爬。
“自然。”
宋嵐語中帶笑:“你不僅太在乎我,而且特彆緊張我,才會因其他異性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忍不住鬨小情緒。”
“我沒鬨情緒。”
還小情緒?
媳婦怎可以如此說他?
這讓他怪不好意思的!
“好好好,你沒鬨小情緒,你隻是喜歡吃醋罷了!”
宋嵐笑出聲。
“媳婦,我是成年人。”
秦焱錚臉熱。
“我知道。”
宋嵐笑了笑,繼而說:“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意傅醫生,畢竟我從未想過給自己換個男人過日子,再者,以傅醫生的品行也不會做出有違道德的事。”
稍頓片刻,宋嵐又說:“何況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如若日後還被我知曉你亂吃醋,那我可就真要讓你好好冷靜冷靜。
知道為什麼嗎?”
似是根本沒想要男人作答,宋嵐直接給出答案:“你在乎我、緊張我,對此我當然極為高興,但換個角度來想,你隨便吃醋又何嘗不是對我不夠信任,認同我說的嗎?”
“媳婦,我比信我自己還要相信你,你可不能冤枉我!”
秦焱錚為自己叫屈,他輕撫著宋嵐的臉頰:“不騙你,我真得隻是太在乎你、緊張你,怕在我看不到你的時候,有人花招百出,把你從我身邊撬走。”
聞言,宋嵐發出低笑:“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秦焱錚!”
“媳婦,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是這世上不乏有會來事,又眼神如我一般好的男人,他們一旦看到閃閃發光的你,勢必會為你動心,想著吸引你的注意,同時暗戳戳籌謀,挖我的牆角。”
秦焱錚煞有介事地說著,聞言,倒是讓宋嵐臉龐發燙,不自在起來,她說:“我就一普通人,你彆把想得過於好。”
“不,你很好,即便你什麼都不做,就隻往某個地方一站,便能引來四周圍的目光聚焦在你身上。”
秦焱錚的語氣異常認真:“我信你,也對自己有信心,但這代表我可以掉以輕心,否則,哪天你被我不慎弄丟了,我到時哭都沒地兒!”
“用不著這麼誇張。”
宋嵐含笑的嗓音輕柔舒緩:“這輩子我就認定你了,我孩子的父親,秦焱錚同誌!”
“媳婦,這話我愛聽,要不你多說兩句。”
收緊攬著人兒的臂彎,秦焱錚輕吻著她光潔飽滿的額頭,黑眸中溢滿柔情和愛憐。
“我困了。”
宋嵐隻當沒聽到男人說的,她一手捂嘴,打了個哈欠。
“好吧,媳婦晚安,但你要記得回頭對我多說幾句那樣的情話。”
秦焱錚在親親媳婦兒耳畔輕語。
卻遲遲沒得到回應,垂眸一看,發現懷中的人兒已然陷入睡眠。
第二天早晨。
“宋醫生!”
陳東旭走進宋嵐家的院門,徑直來到客廳,他一看到宋嵐,就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遞上前:
“這是我家裡人的一點心意,他們在電話裡囑咐我一定得轉交給你。”
見宋嵐不接,陳東旭彎腰,把手上的牛皮紙信封放到茶幾上,說:“張廠長安排了車子送我和孫哥去縣城火車站,我就不在這多叨擾了,再見!”
生怕宋嵐反應過來把信封塞回他手上,陳東旭音落,快步走出客廳,看到秦焱錚從廚房出來,他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院門。
等宋嵐拿起茶幾上的信封追到院子,隻看到陳東旭坐上一輛半新不舊的黑色小車,轉瞬,小車便從她眼簾駛離。
“這可如何是好?”
將手上的牛皮紙信封給秦焱錚看,宋嵐說:“裡麵怕是裝得不少。”
用不著多想,秦焱錚也知信封裡裝了什麼,他說:“追估計是追不上,就算追上,他有心給,你也難塞回他手上,收下吧,回頭他成家或是家裡過其他什麼事宴客,再包個紅包還回去便是。”
宋嵐輕歎口氣:“隻能這樣了。”
……
陳東旭給宋嵐的牛皮紙信封裡裝有一百張大團結,這錢是陳長青通過郵政儲蓄彙過來的,是陳長青在電話中聽陳東旭說他雙腿已康複,打算返回京市時做的決定。
要說一千塊多嗎?
無疑不是小數目,可要是和陳東旭的雙腿比,在陳長青心裡則根本不算什麼。
他隻是想表達下謝意,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向醫治好兒子陳東旭雙腿的大夫答謝。
因此,陳東旭在宋嵐麵前所言不是虛話,他僅僅把家人的謝意改為心意,反正在他看來,都一個意思。
“回去後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坐上火車,聽著耳邊“哐當!哐當!”的響聲,孫昊忽然問陳東旭。
他們坐的是軟臥。
票是陳老爺子打電話給張廠長,由張廠長設法買的。“沒想過。”
陳東旭隨口回應。
“那你不想想?”
孫昊說:“沒工作就得下鄉。”
“我家已有人下鄉。”
提到“下鄉”兩個字,陳東旭不其然想到陳東澤,也就自然而然想到繼母張華,一時間,他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
孫昊:“可你沒工作肯定是不行的。”
“不就是找個工作上班,這點事難不倒我。”
彆看陳東旭斷腿前沒乾過什麼正事,但認識的人說實話是真不少,在他看來,隻要兜裡有錢,不通過家裡,買個工作崗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你呢?”
陳東旭問孫昊。
“看領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