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縱戰戰兢兢，匍匐在地。
李煥海張口結舌，麵對一眾若有所思的眼神掃來，竟察覺到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受，就像是被扒了個底朝天，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麵對一道道玩味，嘲笑的目光。
“這……”李煥海這會兒有點懵。
他沒料到，方言竟然有錄音筆。
非但如此，還將當日陳縱這位李家管家，飛揚跋扈，惡意刁難的畫麵，全部捕捉下來了。
“代表我的意誌？征得我的同意了嗎？”
“你是什麼狗東西，都可以代表我秦無道的意誌了？”秦無道抬起一腳，踹飛陳縱。
陳縱慌裡慌張，又爬到這位小侯爺的附近，耷拉著腦袋魂不守舍，“對，對不起，我，我的錯！”
“秦某來杭城之前，絕不存在，下達讓誰誰來接我的要求。”這句話，是對方言解釋的，也是告知全場。
“你這個狗東西，借助我的名號狐假虎威，還跑來跟我喊冤？讓我為你主持公道？你冤什麼？”
“張嘴就命令人跪下？真是好大的威風，好大的氣場！”
秦無道現在火氣很大，若非念及影響，他有一股，捏斷陳縱脖子的衝動。
李煥海覺得這樣不行，於是跳出來解釋道，“陳管家也是基於好心。”
“何況，這樣的殊榮給到方言，這是他的福氣。”
“隻，隻是，陳管家在與方言交流的時候，存在一定程度的用詞不當，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
李煥海訕訕一笑，避重就輕，儘量歸咎為一場誤會。
“你管這叫用詞不當？誤會？”秦無道冷冷看了李煥海一眼。
李煥海心頭一緊，選擇沉默。
“必須彆人跪著，方才具備資格，與你們李家的人交流？你李家這麼高貴？都不能和你們站著說話了？”
“何況，這還不是你們李家的成員，一條圈養的家犬罷了，也敢這麼囂張？”
一條彆人圈養的狗，盜用自己的名望尋釁滋事，好處他們占了。
假如，真出了紕漏，影響到個人清譽，後果全讓他秦無道承擔了？
秦無道越想越氣，一番訓斥，李煥海臉色陣青陣白。
他心裡難受到，比被秦無道硬生生抽了幾巴掌，還要崩潰，這太丟人了。
不單單丟了自己的臉麵，李家也深受其害。
在場眾人，又不是傻子，何況，李家本身因為李天傲一事，就對方言恨之入骨。
之所以鬨出這樣的風波。
無外乎，李家想借刀殺人，借小侯爺這把快刀，抹除方言這個心頭之患。
然而，手段存在太多瑕疵，一不小心翻車了。
“站起來。”秦無道吩咐。
陳縱哆哆嗦嗦起身，先是回看了李煥海一眼，瞅著這位現在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唯有獨自麵對秦無道。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實打實抽在陳縱的臉上，刹那間，血跡橫流，鼻梁骨都塌陷到了一側。
“我家長輩以前講過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話，麵子給多了，連狗都會誤以為，自己是頭老虎！”
陳縱，“……”
這些年，仗著李家門威，外人多多少少會給麵子。
故此，久而久之，陳縱還真覺得，自己在杭城，同樣有著三分薄麵。
眼高於頂，傲慢且自負，動輒這個看不順眼，那個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