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梅還想再說什麼,顧南夕瞅一眼天上的太陽。
春日的太陽已經有些毒辣,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那一份熱意。
顧南夕示意下人們把竹椅搬到陰涼處,這才開口道:“等天氣陰涼些,我們再去看看。”
綠梅自然是心疼自家主子的,於是不再提。
時間過去了兩日,是一個大陰天。
顧南夕瞅瞅天邊陰沉的雲,苦惱不已:“眼瞅著就要下雨,我們去了也是白去,這天氣適合窩在院中睡上一覺。”
聽話要聽音,綠梅哪能不知道,這是主子懶病又犯了,不願意出門,於是貼心地為顧南夕準備好吃食。
“陽光正好,適合種花。”
“春風徐徐,不宜出門。”
“今日我累了,明日再去吧。”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顧南夕這一拖,就是拖過去了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時間裡,顧南夕擺爛擺得如癡如醉,竟胖了好幾斤。
顧家三兄妹卻是忙得不可開交。
京都是一座繁華的城市。每日過城門的時百姓如過江之鯽,數也數不過來。
京都的城門口,總會聚集著一些閒漢,他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嘮著閒嗑,眼神卻有一搭無一搭地關注著城門口。
有年長的閒漢悉心教導自己的子侄們:“你們就看那馬車。坐著馬車的,左顧右盼的那必然是外地來的,這時候咱們上去談一談,大概率能成。”
子侄眼睛一亮,指著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問:“大伯,你說的可是這個?”
年長的閒漢轉頭一看,那是一輛形製中規中矩,材質普普通通的馬車。
馬車上坐著一個身穿棉布長袍的壯碩男子,自臉頰兩旁落下的兩縷長發,擋住他的臉頰,叫人看不清麵容。
“夫君,我們可是到京都了?”一聲清麗如鶯啼的女聲,自車廂內傳來。
話音剛落,隻見一穿著紅袍,梳著婦人發飾的鵝蛋臉美婦鑽了出來。
她抱住男子的胳膊,美目流轉間,動人心弦。
紅衣婦人先是好奇地四處打量,大大方方地感歎:“這京都地界就是與我們那兒不一樣,瞧著繁華富裕許多,就連這京都百姓走路的姿勢也是極有自信的。”
“這可多虧了夫君,帶我們來長一長見識。”另一道女聲溫柔得如讓人春風拂麵。
循聲望去,隻見一穿著綠色抹胸開衫的美婦人,自車廂內走出來,一舉一動間嬌嬌弱弱,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子侄被這一幕看傻了,呢喃道:“這老兄真是豔福不淺,瞧這家境一般,卻能左擁右抱。”
年長閒漢輕敲他的腦袋,小聲斥道:“你那一雙眼睛,莫要老盯著人家婦人。你要想到這可是一單好買賣,說不定做成這一單咱們能頂咱們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