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明在做好最終決定之後,整個百川書院迅速運轉起來,為迎接七天後的考核做準備。
與此同時,京都百姓們也好似迎來了一個狂歡。
“應援!應援!支持百川書院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有小商販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賣一些刻著百川書院的糕點,果子等等。
有那心靈手巧的,在蔬果皮上也雕刻起百川書院的字樣。
本錢不那麼富足的,便把紅色的小布裁成小條,然後自己再縫上百川書院的字樣,一天也能兌付個夥食錢。
有支持百川書院的,自然也有支持鬆山書院和太學的。
吳山長為了不被百川書院壓下去,這次下了血本。
他聽取了嚴複鬆的建議,找了離書院不遠處的一個空地,命學子們發放雞蛋。
鬆山書院的學子們一個個紅著臉,被熱情的平民大媽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書生,你說的送雞蛋是怎麼回事?莫不是糊弄我們的?”
“你個小年輕,做甚不說話?你們夫子交代你們的任務,你倒是快說呀!”
“哎呀呀,嘴巴不長毛,辦事不靠勞,快閃開,我來發!”
有性子急的大媽直接上手,到竹筐裡掏雞蛋。
眼見學子們要被大媽擠出場地,嚴複鬆驚出一身汗。
這吳山長摳門得緊,這次純粹是因為不想在諸位相公麵前丟臉,所以才願意掏出錢來,購置雞蛋,製造聲勢。
若是讓他雞飛蛋打,自己恐怕也得不了好。
“諸位大娘,雞蛋管夠,不要著急,退後退後!”
嚴複鬆逆著人流擠進去,攤開雙手,護住竹筐。
眼見有領頭的,其他的學子們也紛紛跟上,形成一堵人牆。
好不容易控製住場麵,嚴複鬆這才開口道:“隻要在書院考核那天,替我們鬆山學院加油打氣,一個人頭一個雞蛋。”
有那腦瓜子靈泛的大娘,眨巴眨巴眼睛問道:“稚兒也算數嗎?”
“算!”
大娘也不爭不吵了。
她家裡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七個孫子,隻要加個油打個氣,一天就能賺十幾枚雞蛋,哪來這麼好的事兒?
其他人心裡算了一筆賬,這買賣做的!
鬆山書院的這番做派,叫太學的學子們瞧了好一番熱鬨。
“這吳山長是被那永昌侯夫人嚇破膽子了?竟然使出這種招數來?”
“真是有辱斯文。”
“這鬆山書院雖說是私學之首,但追根究底,因上次一事,名聲有所損害。吳山長心有餘悸,也是應該的。”
一衣訣飄飄的俊俏書生,閒適地坐在靠椅上:“我們這一次就要借著百川書院考核一事,徹底將鬆山書院踩入腳下!好叫天下人知道,誰才是大周的書院之首!”
書生身側的學子附和道:“那必然是我們太學!李少言那家夥,走了那麼多門路,想進太學,都沒成功。”
“那等不學無術的心思不正之輩,有何資格進入我們太學?”
“也不是他作何感想?他自己個沒進經太學,反倒他的跟班吳法天,輕輕鬆鬆就進來了。”
這番話下去,眾人陷入了沉默。
吳法天是怎麼進來的,大家心知肚明。
麵對這種事情,尚懷稚子之心的少年們,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兒不舒服。
隻是位卑勢微,他們縱然不滿,也不敢對國子監祭酒說點什麼。
有人轉移話題道:“小民逐利,萬一到時候,人人都在為鬆山書院加油,我們太學……”
想想那尷尬的局麵,著實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