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煙不假思索地說道:“還是富人的錢好掙。”
蘇玄明垂下眼眸,抿抿嘴唇,聲音低沉:“這大周朝的貧富差距過大。”
蘇玄明望向窗外的眼神露出一絲茫然,低聲呢喃道:“世人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可這真的是正確的嗎?”
蘇玄明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鬆山書院裡的平民學子們。
無論是鬆山書院還是太學,對於學子的劃分並不是依照成績,而是依據家世。
出身高貴的學子,他們分的宿舍,獲得的師資教育,分的紙墨筆硯,都與平民學者不一樣。
而平民學子不僅要交同樣的束修,還要自己買蠟燭,紙和筆墨等等。
在這種處處區彆待遇之下,仍然有寒門學子成績位列前茅。
如果給他們提供更好的條件,他們又能做到哪種程度呢?
蘇玄明愣愣地發呆,或許自己的百川書院可以做得更好一點。
“庸醫害人!枉你號稱是京都鼎鼎有名的濟仁堂,你看看你把我家大郎害成什麼樣了?”
熱鬨的街道瞬間被老婦人尖利哭嚎聲,打破了和諧的氣氛。
顧南夕等人循聲望去,隻見專治平民百姓的濟仁堂門口被一輛奢華的馬車堵得嚴嚴實實。
一名身著華麗的老婦人,率著十來個家丁,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指著濟仁堂的大夫,破口大罵。
“來時活蹦亂跳的一個大好男子,吃了你給的藥後,竟然昏迷不醒。你這是在治病還是在害命?”
老婦人氣勢駭人,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一點兒也不給大夫解釋的機會。
大夫急得滿頭大汗,但是又嘴笨,隻能不斷地用手比劃。
老婦人橫眉豎立:“怎麼?我還冤枉了你不成?”
“大家快來看看呢!看看這個醫術不精的大夫是如何狡辯的!”
老婦人招呼周圍,看熱鬨的百姓,口口聲聲控訴道:“我兒原本是有一點風寒,我讓他去旁邊的同濟堂,他卻偏偏信了旁人的話,要來這濟仁堂!”
“現在吃了他開的七副藥之後,我兒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我家裡有的是錢,難不成我還能為了冤枉你一個小小的大夫,拿我兒的生命做賭注嗎?”
說完老婦人拍了三下張,一個妙齡侍女端出一盤子銀錠子。
老婦人端接過盤子,把銀兩猛地朝大夫身上一潑。
白花花的影子嘰裡咕嚕滾到地上,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足足得有100兩啊。”
“我瞧著這老婦人不像是在做局,莫非大夫真給誤診了?”
大夫百口莫辯,一張臉脹得通紅。
剛才還對他十分信任的病人們,此時紛紛向他投去懷疑的目光。
大夫眼淚汪汪,他看向馬車裡的顧南夕和蘇玄明,眼裡充滿了無助和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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