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夕摸摸自己修長的脖頸,總覺得涼颼颼的,似乎有人在惦記著她。
莫不是李傲天這家夥,心生歹意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南夕剛坐上馬車,正在等著蘇雲亭兄弟倆,準備一起回府去,就看見隔壁的莊子大門敞開,一個高高壯壯的身影斜靠在門沿上,似笑非笑地望向這邊。
“咦?這不是龍武大將軍李傲天嗎?他怎麼也會在這個時候來泡溫泉莊子?”蘇雲煙滿臉疑惑。
“阿娘,我們可否要過去同他打聲招呼?”
“不去!”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嘛,顧南夕放下窗簾,隔絕開那人的視線。
“龍武大將軍似乎是想同您說什麼,他的目光很是熱情。”綠梅輕聲道。
顧南夕冷哼,可不熱切麼!
自己催債的時候更熱切!
等蘇玄明兄弟倆上了馬車,顧南夕就催促著車夫趕緊離開這裡,好回侯府去。
獨留下李傲天一人站在原地,目光悠悠地望著遠去的馬車。
李傲天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刀柄,視線冷凝,心裡卻在暗自琢磨,再過不了多久就是夫人的壽辰,自己該準備一份什麼樣的禮物才好?
馬車裡的顧南夕心神不寧,見馬車駛遠了後,便偷偷把車簾掀開一道縫隙。
透過細縫回頭望去,李傲天還在原地站立著,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顧南夕急忙放下簾子,拍拍自己的胸脯,心跳如擂鼓,幾乎要跳出胸腔來。
“阿娘,九弟他們說想給您的生日大辦一場,您的意思如何?”
顧南夕還沒回過神來,根本沒有聽清蘇玄明的問話,條件反射道“你們自行決定便可。”
蘇玄明繼續追問“阿娘,你可有什麼想要,卻又求之不得之物?”
顧南夕心中一酸,萬般感慨湧上心頭。
自己剛穿書時對於炮灰的命運和be的結局,沒有什麼想法。
如今擺爛的日子是這樣的美好,又麵臨李傲天的威脅,這才驚覺,能活著擺爛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三萬六千日,夜夜當秉燭。白日何短短,百年若易過。”
蘇玄明聽到顧南夕呢喃的這首詩,不由地跟著念了幾遍,若有所思。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顧南夕等人在回程的時候,永昌侯府內正在開展一場批鬥大會。
老夫人坐在上首,死死拽著永昌侯的雙手不放開。
她滿臉紅光,卻悲悲戚戚“我的兒啊,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怕我這把老骨頭看再也看不到你了!”
“阿娘,不要說這樣的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永昌侯多年未曾歸家,一時竟想不起阿娘同十年前的模樣,有何變化?
隻不過,在那母老虎手下混日子肯定不好過。
老夫人拿出手帕抹抹眼角的淚水,衝段姨娘使眼色。
這段時日跟著老婦人吃病號餐,段姨娘餓得弱柳扶風,體態單薄,一雙柳葉眉微微下垂,愈發顯得我見猶憐。
“老夫人,既然夫君都回來了,您也有了靠山,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跟侯爺講的?”段姨娘輕輕拍著老婦人的後背,話裡明麵上是在勸老夫人,實際上是在上眼藥。
老夫人哽咽著擺擺手,一臉的不好明說。
這樣叫永昌猴更加心急,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可是那顧南夕欺負你們了?”
段姨娘一臉驚恐,小臉瞬間煞白“沒有,夫人大度,怎麼會欺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