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聰明人的通病就是容易想太多。
翡翠樓邊懸玉鏡,珍珠簾外掛冰盤。
湖心亭中,眾人一邊玩樂,一邊三三兩兩聚做一團,或閒聊或八卦,好不愜意。
“長風自天來,冉冉吹我懷。”一俊美男子倚在欄邊,敞開懷抱,感受略帶濕氣的微風。
“葡萄美酒夜光杯。夏侯兄,來一杯?”
一個夜光酒杯遞到夏侯麵前,散發著濃濃的葡萄酒香氣。
夏侯接過酒杯,輕輕抿一口“你這美酒很是地道。是從大食風情街買來的?”
“穆尼爾送的。他的商隊規模越來越大,就想著讓我們行個方便。我告訴他拜錯了廟門,這事兒找我沒有用,得找夏侯兄。”
夏侯把葡萄酒一飲而儘“他不是和顧南夕關係好,怎麼不去求她?”
“夏侯兄這就說笑了,顧南夕再如何能乾,也隻限在這京都一畝三分地,如何管得了邊關?”
夏侯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叫你這樣替他說話?”
“嘿嘿,知我者,夏侯兄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大食女子果真滋味不一樣。”
夏侯的眼神微眯,方才他倆的話好似一道靈光,破開了些許屏障。
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顧南夕會對永昌侯下手。
同僚們都說顧南夕是得到消息之後他們會陷害永昌侯,所以先下手為強,讓永昌侯來個死無對證!
夏侯卻覺得顧南夕不是這樣的人,既然她知道永昌侯是無辜的,那麼她就絕對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以顧南夕的脾性,她會想儘辦法洗脫罪名,順便還會反手挖坑。
夏侯輕輕問“永昌侯會不會真的造反,或者通敵叛國?”
這話問完,就聽見身旁的人大笑。
“怎麼可能?再給永昌侯八個膽子,他也不可能造反!他有啥底氣去造反?要兵沒兵,要錢沒錢!”
他的笑聲吸引了其他的同僚,他們聽到夏侯的猜測,捧腹大笑。
“夏侯,你就是想的太多了。顧南夕造反,永昌侯都不帶造反的。”
夏侯“既然永昌侯不會真的造反,顧南夕為什麼要先下手為強?”
夏侯的話叫眾人陷入沉默。他們其實都覺得永昌侯已經死了,所以顧南夕才不叫他出頭露麵。
“說不定是知道我們證據確鑿,無法破局,所以叫永昌侯來個死無對證。”
他們最開始是打算通過汙蔑把永昌侯下大牢,就永昌侯這個軟骨頭,隻要落入他們手裡,嚴刑拷問一番,必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供詞!
沒想到,顧南夕這娘們是真的狠,二胡不說就能謀殺親夫。
夏侯卻覺得這個理由頗為牽強“這不是顧南夕做事的風格。她肯定彆有企圖!”
“什麼企圖?”
夏侯蹙著眉,他要是能踩到顧南夕的謀劃,他不就是大周第一智者了?!
身旁的人拍拍夏侯的肩膀“彆想那麼多,我們照計行事。無論顧南夕在圖謀什麼,在鐵證麵前,都是徒勞。”
對於有的人而言,時間過得飛快,對於有些人而言則是度日如年。
距離攔在永昌侯府主院門口,已經過去了整整五日。
濟國公世子等人卻好像在這過了半年,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眼眶青黑,眼袋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