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一樓,二人對立盤坐,氣氛很是微妙。
見陸慎隻是凝視自己,表情嚴肅,也不開口說話,陸山君輕咳一聲,而後緊了緊嗓子,沉聲問道:“你...算出啥了...”
“老子算出來...”陸慎話說一半,故意停頓。
陸山君吞咽了一口唾沫,竟然略顯慌張地輕聲問道:“你到底...算出啥了...”
“哼!”陸慎嘴角掛著一抹壞笑,而後滿是玩味的說道:“你這傻虎就是酒喝少了,多喝點就好了~”
陸山君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滿臉的無奈啊...
看見陸山君這個表情,陸慎則滿是幸災樂禍,捧腹大笑。
果真,陸山君雖然化的人形又成就金丹,可其心思歸根結底還是單純的很,否則,也不至於讓陸慎如此戲耍。
一口酒,配著一聲歎息,陸山君就這樣鬱悶至極。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將那大一缸的美酒飲下過半。
陸慎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
反觀陸山君,依舊是清醒的很。
又喝了一會兒,陸慎的臉龐已經掛著兩抹醉紅,想要站起來卻晃晃悠悠地又坐了下來。
這位劍仙,是真的喝醉了。
也可以說,酒不醉人人自醉。
金丹期的修士,即使泡在酒壇子裡,隻要運轉靈氣,便可將體內的酒精排出體外。
如此,隻有一種可能,這二人是真的在喝酒。
“我說...我說...”陸慎雙眼有些迷離,想要伸手拍一下陸山君的肩膀,可是比劃了半天,卻發現根本夠不著,隻能悻悻地在陸山君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口中滿是酒氣,方才開口:“你...你這傻虎...到底是...到底遇見...啥...啥煩心事...趕快說...快說出來...讓老子...也跟著快樂一下...”
聽著陸慎的醉話,陸山君滿臉寫儘無奈,而後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不宗門裡的酒沒了嘛,都說迎春鎮上的迎春小釀最是好喝爽口,便想著下山去買些,可誰曾想...”
話沒說完,陸山君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哎...我說...”陸慎聽的正起勁,結果陸山君沒話了,這可讓陸慎很是難受。
隻見陸慎握緊拳頭,重重地捶打在陸山君的側腹。
“你這傻虎...”陸慎瞥了陸山君一眼,儘管陸山君並未低頭,沒有察覺...
陸慎又晃了三晃,打了一個酒嗝,開口有言:“哪有...哪有像你這樣的...拉屎...拉了一半就...就不拉了...真他...他娘的難受...”
陸山君不惱,二人隻是平常聊天,況且陸慎平日裡就是這般無禮,再者說陸慎剛才的那一拳根本沒有動用絲毫的靈氣,對於陸山君而言不疼不癢,還不如白天的那一迎頭猛打的竹竿...
對!就是竹竿!一想到這,陸山君猛然瞪大雙眼。
“師弟...”陸山君沉思半刻,方才說出這兩個字。
“嗯?”陸慎一愣,實在是弄不懂這傻虎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我白天吧...白天吧...”陸山君微微皺著眉頭,話語間竟然流露出些許的不好意思。
“白天咋地...”陸慎搖晃著身子,抬眼看向身旁的陸山君,而後一抹壞笑掛在嘴角,挑釁開口:“拉...拉褲兜子裡...讓彆人看見啦...”
聽得陸慎此話,陸山君真是無語至極。
“哎!”隨著陸山君一聲重重地歎氣,而後心中暗自思忖:師弟平日裡哪都好...為人聰慧...修改劍訣也很厲害...可唯獨這個酒品啊...真是頭疼...
啪!又是清脆的一聲拍打。
陸慎邪歪了陸山君一眼,沒好氣兒地開口嗬斥:“趕緊...趕緊談娘的說...然後咋地了...”
“然後就被人打了一棍子!”陸山君悻悻一笑,將白天所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啥?!”聽得陸山君此話,陸慎猛然瞪圓了眼睛,就連酒勁都行了一半,不敢置信地凝視著身旁的巨人。
陸慎是真的不相信,在這石山範圍內,竟然有人敢打這位虎嘯劍宗的宗主。
二人當初交過手,陸山君修為強橫到何種地步,陸慎可是一清二楚。
陸慎還是不相信,疑問開口:“不能吧,是不是你做夢了?然後把夢境當成現實了?”
說完此話,陸慎也是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說著這句話,荒唐的很...
金丹期的修士,哪裡還會有夢!
一旦修士成就金丹,便脫離紅塵,但距離須彌又有著一段距離,可以說是介於二者之間,屬半仙。
“是真的!”說完這三個字,陸山君那粗獷的臉龐都掛著一抹不好意思。
其實,讓陸山君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事並非是白天打了自己一竹竿的那個老頭,反而是那道無法忘卻的倩影。
“得!”陸慎不屑地撇了撇嘴,隨即滿飲一口美酒,喃喃說著:“還是喝多了...”
說罷,陸慎將那酒葫蘆放在身旁,竟就此酣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