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隨即道“我隻是在想,衛殊大費周章將我劫走,目的就是為了和你說那番話,似乎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說你蠢你還自動把這句話忽略了。”長孫曌轉身,“顯然衛殊也沒想到本王會找來,難道你沒看出來,他在以退為進,逼本王不要對永夜山莊出手麼?”
“你指的是,衛殊向你攤牌,提出十數年前的事,是在利用你的愧疚心,逼你不能對他們出手?”虞清歡順著他的話道。
長孫燾沒有答話,兀自穩步走下山。
“瑜兒是誰?”虞清歡忽然問了一句。
無論虞清歡說什麼都不搭理的長孫燾,聽了這話後,登時停下了腳步。
“一個重要的人。”
虞清歡問“你頸上的玉墜和她有關?她對你來說真的那樣重要?”
“是。”她的敏銳,讓長孫燾眉頭輕輕蹙起,“瑜兒是本王的克星,也是本王的軟肋。”
原來如此,怪不得長孫燾如此看重那塊玉佩,她隻不過碰了一下,卻引得他發那麼大的一頓火。
他的確是沉穩得像山一樣的男人,業精六藝,才備九能,就算不生在皇家,也必定是一顆璀璨的星星。
但其實,他不是無堅不摧,而是他心底的柔軟,向來與自己無關。
但是,這不是早就一清二楚的事情了麼?
他心底存了誰,與她何乾?她隻需按計劃,慢慢策反他即可。
“每個人都有最重要的人。”虞清歡垂下的眼瞼掀開,裡麵盛著從林間投下來的初陽,她跑上前勾住長孫燾的手臂,歪頭甜甜一笑,“王爺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長孫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就沒有對盟主夫人的身份動一下心?”
“逍遙恣意的江湖生活固然令人向往,但不及在王爺身邊讓我心安。”虞清歡甜甜笑道,但牙齒卻咬得緊緊的,恨不得將這根壞事的舌頭咬斷。
以前她把喜歡說得那麼自然,能把心悅像調笑般吐出口,心底沒有任何異樣和不適,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說的時候,心裡卻像被什麼壓住一樣,澀澀的,有種莫名的慌張感。
“把手伸出來。”長孫燾唇角揚起了絲笑,“左手。”
虞清歡把左手伸過去,長孫燾掀開她的袖子,露出一條猙獰的傷口,那裡,還滲出星星點點的血跡。
長孫燾握住她的手腕,用一種透明的藥膏塗抹在傷口處,然後,掏出錦帕為她將傷口包裹起來,紮成一個好看的結。
“身上也沒幾兩肉,還不懂得愛惜自己,你這個樣子,本王怎麼能放心?”
虞清歡眨了眨眼“王爺既然不放心,何不把我帶在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著?”
“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長孫燾甩開她的手,又恢複那麵無表情的神色。
虞清歡拽著他的衣袖,一遍快步跟著他,一邊將他的袖子搖來搖去“彆人給的顏色,描眉毛都不夠,但王爺給的顏色,開染坊綽綽有餘,誰讓你是天命所歸的第一人呢?誰讓你這般與眾不同?”
“放開本王。”長孫燾想要將袖子從她手中扯出來,卻發現她拽得緊緊的,索性由她去,“本王跟你沒那麼親。”
“怎麼不親?你是我至親至愛之人,我們是夫妻,是天底下最親密的關係。”虞清歡笑吟吟地道,明晃晃的小臉,在初陽下,愈發色綬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