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劍光如電,鋒芒無鑄。
好似熱刀切進黃油,風玄庭體表籠罩的十幾重光罩,在劍光下脆薄如紙,轉瞬間就已寸寸斷裂。
劍光去勢不減,斬向風玄庭的脖頸。
“噗!”
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見得六陽魁首飛起。
但是白蒼卻麵無喜色,隻把百毒誅仙劍一斬,鋪天蓋地的劍光,便已斬向了十丈開在的虛空。
劍芒如流光,絢爛而璀璨,好似落英繽紛,又如煙花乍起,霎是好看。
可若是有人身處其中,便可明白這絢爛美景下的凜冽殺機,以及不可抵禦的淩厲鋒芒,到底是何等可怖。
一道道劍光錚鳴不休,交織出天羅地網,籠罩著百十丈的方圓,好似就連虛空都要被切割開來。
“錚錚!”
就在這時,看似空無一物的虛空,陡然顯出一道身形。
風玄庭心有餘悸的麵上,帶著幾分可怖的猙獰。
一道金色的罡氣,將他渾身上下籠罩,又有銀色光華,流轉間好似要讓他從此方天地超脫出去。
而在那人頭飛起、一劍兩段的原地,卻有一道斷裂的符篆,飄飄蕩蕩地落下。
與之一並落下的,還有玄陰聚魔幡等十幾件法器,以及小福地令。
替死代形符,金罡護身咒,小虛空挪移遁法!
僅僅隻是一瞬,風玄庭賴以保命的底牌,就已被消耗殆儘。
“可惡!可恨!可殺!”
風玄庭怒氣衝天,忍不住厲喝出口,“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但是他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絢爛劍芒,便已絞殺而至。
“欺人太甚,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見得此景,風玄庭的怒氣更上一個台階,“寒門狗奴就是如此,一點規矩都不懂。”
繳劍不殺,投降輸一半,這是世家之間最基本的行事準則。
他連保命底牌都已被迫消耗,明擺著要退出此中,白蒼竟然還窮追不舍、趕儘殺絕,這不是明擺著壞了規矩嗎?
“轟隆隆!”
隻一刹那,鋪天蓋地的絢爛劍芒,便已斬在了風玄庭體表的金色罡氣之強上,激蕩起陣陣漣漪。
“既然你不講規矩,那就彆怪我不講武德了!”
“七殺元神符,天蛇吞月咒,起!”
風玄庭麵容猙獰,隻把大袖一揮,便有一道金色的符篆,飛星電閃般沒入黑袍道人風三的體內。
“吼!”
下一瞬。
一聲暴戾恣睢的嘶吼響起。
隻見得黑袍道人風三,陡然化作十丈長短的白鱗大蛇,向著白蒼便啃噬而至。
一塊塊磨盤大的白色鱗甲,好似泛著金光,璀璨絢爛,熠熠生輝,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鐺鐺鐺!”
白蒼持劍而斬,數不清的劍芒洶湧而至。
可是斬落在白鱗大蛇身上,卻隻迸發出清脆的交擊聲,根本無法斬破它的鱗甲。
甚至於,白鱗大蛇盤旋而動,嘶鳴間氣勢暴漲,轉瞬間就已衝破了練氣修士的極限,臻至了偽道基的層次。
“豎子,跟著這方秘境一起陪葬吧!”
而在此時,風玄庭體表的銀色光華,已然濃鬱到快要將其淹沒的程度,身形亦是漸漸虛化。
“方師姐,速速退出此間!”
白蒼長嘯一聲,引動他在方寶琉身上的布置。
一道銀銀白色的光華亮起,小福地令頓時化作衝天而起的華光,將方寶琉連同周身丈許的事物,通通都卷起不見。
“白師弟,你……”
方寶琉隻來得及說出半句話,便已憑空消失。
“好一個癡情兒郎,就是不知道你心愛的方師姐,能記住你幾天?”
見此情形,風玄庭忍不住冷嘲熱諷,“待得此行結束,我就讓家中長輩,到方家提親,迎娶你最心愛的方師姐。”
“到時候,我們洞房花燭夜之時,不知道你方師姐,心裡還會不會浮現出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