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有事,弟子服其勞,此乃天經地義的事情。”
韓擒虎鼻孔朝天,傲然道:“當初師尊與龍虎山真人賭鬥,勞資連勝二十八場,身披百二十創,血都踏馬快流乾了,方才殺穿龍虎山門下練氣修士,為贏下這夏國道場,立下了汗馬功勞,才有了爾等這幫蟲豸的容身之地。”
“更何況,今日本就是為那小子張目,他如何上不得生死擂台?”
說到這裡,韓擒虎冷哼一聲,“若是他這麼輕易就死了,那隻能說明他不配當我韓擒虎的徒弟!!!”
我帶你們打!你踏馬就是這麼坑徒弟的?
白蒼來到離塵殿的門外,恰好就聽到了韓擒虎的最後一番話。
當即不由得風中淩亂,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我踏馬現在改門換庭、另投彆師還來得及嗎?
白蒼萬萬沒想到:自己一輩子“坑爹”,終於被“爹”坑了一回。
而且還踏馬是個深不見底的天坑!
“咳咳,啟稟諸位長老:白蒼師叔已至殿外求見。”
許陽低眉順眼,把腰弓到了地上,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
但是白蒼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廝心裡一定是在狂笑!
“等我過去這一關,定要讓你好看!”白蒼在心裡惡狠狠地想道。
沒辦法,在場的都是狼滅,沒一個是他能惹得起的。
這一肚子的邪火,他除了對許陽撒,還能對著誰?
“你來得正好,正說你呢。”
韓擒虎一回頭,看到鵪鶉般風中淩亂的白蒼,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尷尬,有一種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的感覺。
但是表麵上,他卻恍若不覺,隻是一招手道:“來,為師給你介紹一下,咱們禾山教的八大長老。”
要不,還是算了吧?
你就當我沒來過,不對,當沒我這個徒弟行不行?
白蒼的腳步沉重如山,帶著奔赴墳場的心情,一步一挪地向殿內走去,麵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昨日他高呼“家師韓擒虎”的時候,有多威風、多霸氣、多得意,如今就有多無辜、多無助、多絕望。
果然,天上從來都不會掉餡餅,天下也絕沒有白吃的午餐。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在暗中標注了價格。
“弟子白蒼,見過諸位長老!”
好一會兒,白蒼才一步一挪地走進離塵殿,對著眾人躬身一禮。
那瑟瑟發抖、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看得眾人不由暗爽。
就你是韓擒虎的徒弟?活該你倒黴!
然後又看向韓擒虎,眼神中滿是戲謔。
這就是你口中驚才絕豔、天上地下、無人能比的好徒弟?
常言道:虎父犬子,你這還不如犬子呢!
隻一刹那,韓擒虎的臉色就已漲得通紅。
原本那一絲微不可察的“愧疚”,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生死擂上見!”
隻見他袖袍漫卷,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
當即便化作一陣狂風,卷起白蒼便向山中某處飛掠而去。
“示敵以弱這招不錯,但對這些老狐狸沒用。”
狂風中,韓擒虎負手而立,“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隻是百竅以下的練氣前期而已,你怕個錘子!”
白蒼默然不語,心裡滿是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