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澤打開院門,斜斜靠在門框上。
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些許薄汗溢出,儼然一副病弱美男形象。
“嬸子好,表妹還未回來,您進來坐會兒。”
裴玉澤側身讓開一個道,示意吳嬸子進院子。
農村到時對於男女大防沒有太大要求,何況兩人的年紀擺在那裡,也沒有人會誤會。
“表、表妹?你是念之丫頭的表哥?”
吳嬸子整個人都是蒙的,昨天離開前這裡還隻有沈念之一人,隔了一夜家裡居然多了個年輕男子,還如此英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山上的男狐狸精幻化的呢。
吳嬸子恍恍惚惚跟著裴玉澤來到院子裡,坐著。
“小子名喚裴玉澤,念之的娘親是玉澤的姑母,因著乾旱,家裡人都逃荒出來,結果爹娘沒頂住,就這麼沒了,玉澤隻能來投奔姑母,卻遇到了流寇,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昨晚正好暈倒在表妹門口...咳咳...”
裴玉澤將沈念之昨晚給他的身份信息說了出來,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圓了過去。
說完後還咳嗽了幾聲,嘴角的鮮血溢出了一點,
讓人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因為流寇受的傷。
可信度大大提高。
“哎呀,玉澤啊,你沒事吧。”
吳嬸子看著捂著胸口咳嗽的裴玉澤,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解釋,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裴玉澤倒了杯水,語氣裡滿是擔憂。
“咳咳...多謝嬸子關心,玉澤沒事。”
裴玉澤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溫聲安撫,剛才牽動了內傷這才氣血翻湧,看來他身上的傷還不輕。
就在這時候,院子外傳來了沈念之的聲音。
“嬸子們慢走,念之就不送了。”
隨後一道倩影逆著光從踏入院門,手裡還提著兩個籃子,看樣子還挺重,沈念之那瘦弱的肩膀都沉下去幾分。
沈念之提著兩籃子紅薯走進院子,抬眸間正好與院中的兩人對視上,
當看到吳嬸子和裴玉澤坐在院子裡的桌子旁,還愣了愣。
“吳嬸子,您怎麼來了。”
“哎呦,給我吧,就你這大病初愈,哪裡提的起重物。”
吳嬸子起身快步來到沈念之身邊,抬手接過她手裡的兩個籃子,嘴裡關心的說著。
“噗——”
一旁的裴玉澤也站起身,原本也打算往沈念之方向走去,隻不過這一起身,胸口壓製不住的翻騰,直接噴出一口淤血。
“表哥,你還好嗎?先坐下。”
沈念之見此立馬鬆了手上的籃子,快步來到裴玉澤身邊,抬手扶著對方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裡難掩擔憂。
如今的裴玉澤已經被沈念之劃到了自己人範圍,自然不希望對方出事,
不過因為有外人在,所以叫的也是表哥。
就當提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