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檀琦說道“子安,我們幫幫他吧。”
薑時溫聲道“好。”
他們將於藍帶回武安侯府,請許暮白為她診治。
許暮白說道“這位姑娘傷心欲絕,又患上了眼疾,身子虛弱,虧損得厲害,若不好生養著,不出一年便會抑鬱而終。”
知道於藍是為了一個負心人而跳河尋死後,他搖頭歎息,卻也沒說什麼,開了幾副藥叮囑要好好勸導她後便回了自己的藥園。
心病還需自身醫。
鬱檀琦對薑時說道“於藍姑娘說容則是今年剛考上的進士,那他一定在榜單上,我們幫忙調查一下他,若他真是無情無義負心人,可不能讓他在禍害另一個姑娘。”
薑時頷首“我會讓人去查他。”
鬱檀琦彎唇笑了笑。
薑時讓丹青派人去查容則,卻不曾想,容則給了他一個“驚喜”。
丹青將收集整理好的資料遞給薑時,薑時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看到後麵神色漸漸凝重。
於藍所說的和容則的事情全都屬實,容則的確拋棄了她,想要另攀高枝,已經向丞相家提親,丞相也即將讓媒人回信,即將準備進一步的定親。
但於藍也許不知道的是,容則並不是真正攀上的高枝不是丞相,而是雲王雲暄。
容則之所以會和丞相千金相識相知,也是雲暄一手促成。
若是容則真娶了丞相千金,便不得不站隊雲暄。
薑時微微抿唇,漆黑的眼眸微微泛冷。
雲暄也曾想拉攏他,說道“你爹娘的死並不是意外,你就不想知道害死他們的幕後黑手是誰嗎?”
他當時裝傻無動於衷“我爹娘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怎會有人想要謀害他們?還請王爺慎言。”
雲暄看著他神色不明,意味深長道“武安侯夫婦的確是萬晉國的英雄,可功高蓋主,會招人忌憚。”
他隻是道“我聽不懂王爺在說什麼。”
雲暄見他不為所動,也沒再說什麼。
薑時的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他不用從雲暄口中知道是誰,因為他早就知道是誰謀害他的爹娘。
他自小便知他的仇人是誰。
薑時不自覺地捏緊單薄的紙張,指骨泛白,眸色深沉。
先雲王也曾想拉攏他的爹娘,被拒絕後便心生惡意,費儘心思想要謀害他們。
蘭珞珠之所以難產,便是有個下人被買通,傳送假消息給她“侯爺他死在了戰場上。”
蘭珞珠動了胎氣,拚命將孩子生了下來,她不確定薑楚戰死的消息是真是假,但她當時已經血崩,哪怕許暮白趕過來醫治也無力回天。
而那天的薑楚正在準備上陣殺敵,一個士兵突然對他說“侯夫人難產,血崩而亡。”
薑楚一個晃神,心神不穩,可馬上就要上戰場,這是一場保家衛國的戰役,他不能臨時取消。
他隻能壓住內心的情緒,咬著牙騎馬上陣。
可他本就舊傷未愈,又添心傷,反應一慢,便被敵軍將領找到機會射中數箭,最後噴出一口鮮血,死不瞑目。
那一天,名動京城的武安侯夫婦先後死亡。
百姓悲痛不已,武安侯的屍身運回京城時,百姓紛紛身著孝衣,為他撒紙錢,痛哭一代戰神就此犧牲。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武安侯夫婦是意外身亡,憤慨老天爺不長眼,又想起武安侯向皇帝求娶侯夫人時說的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