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玲琅將肩鬆下來,青菡說得對,她就算和他提了,他也不會把她留下,不如順他的意。
微微含頜,雙手撐在邊沿,“青菡說得對,狼主既然已經提了這念頭,自然考慮的比我周全,你先去給我煮杯水來,我想暖暖肚子。”
青菡仔細留意了下她神色,確定她是想明白了後,輕含著笑退下。
等青菡走後,蕭玲琅順著躺下,踮著腳尖晃動著搖椅,望向案幾上投進來的日光,發著愁。
隨他離開,也不知道會去多久,要是在他行軍時趁亂離開呢?
她抬起眸,和從殿內抱著包袱的邢秋對視上,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動了動,抬手招來她。
“你……還習慣嗎?”
不知怎麼打破開頭,對方又板著謹小慎微的樣子,她就隨口問了一句。
邢秋上前一步,剛準備和蕭玲琅搭話,旁邊趾高氣昂的山芷站了出來,露出幾個白牙,“娘娘,你放心,奴會帶好碧溪妹妹的,保證她不會出錯。”
邢秋挑了挑眉,厚重的劉海兒下,偷偷給蕭玲琅做了個鬼臉,聲音卻無比正經:“回娘娘,奴婢會好好的跟幾位姐姐學規矩,剛剛山芷姐姐與奴說了很多,奴婢已經記下大部分,奴婢定不會辜負娘娘的用心栽培。”
蕭玲琅麵上笑了笑,心底卻是十分好奇她以前是做什麼的?
能進天牢的人……她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能屈能伸。
暗暗地讚賞了一番,她點了頭,讓她跟隨山芷做事去。
臨走之際,邢秋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蕭玲琅鼓了鼓唇,她可不是關心她,她隻是在擔心她自己。
午時,拓跋晉一身穿著厚重的甲胄出現在棲月宮,抱著懨懨得人,將手擱置在她小腹揉了揉。
蕭玲琅聽青菡得話,沒有提及任何不想隨他去念頭,隻是目光柔柔得看著他,閃著水光,“妾,還以為狼主······”
話留了一半,鼻尖酸澀的垂下腦袋,放在身前的手都委屈的泛著紅暈。
拓跋晉低眸,捏住小姑娘沮喪的臉蛋,視線落在她水光瀲灩的眸子上,想看她眼中的情誼有幾分。
“以為孤什麼?”
蕭玲琅扇著沾著水霧的眼瞼,輕聲道:“以為狼主厭棄妾,妾惶恐。”
倏爾,她停了一下聲,又微微揚起嘴角,靠著他冰涼的鎧甲,帶著鼻音道:“幸而看著了青菡,她告訴妾,狼主要帶著妾行軍。”
說完後,她又仰起頭,手搭撫在她的手背,指尖圈圈點點,額上又染上愁緒,擔心的問道:“狼主,妾如今剛巧不便,如此,不就成了狼主的累贅,妾可能會給狼主招來閒話。”
“誰敢妄言孤。”拓跋晉薄唇勾起。
話裡的寒意直逼眉心,蕭玲琅小心臟膽怯的顫了顫,哪怕知道他不是對她說,他下臉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會怕。
眼神飄忽不定的暼向一旁,絞著手指小,呐呐的呢喃道:“妾就是有點怕自己會給狼主招來非議。”
不等拓跋晉開口,蕭玲琅直接側身摟著拓跋晉的脖頸,眼睛裡裝著仿若盛夏最盛的光,淡淡彎唇:“妾會安生侍候狼主,不會給狼主惹事生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