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晉這麼簡單就同意了,讓蕭玲琅有些意外,坐在床榻上狠狠揉了兩把自己的臉蛋,覺得自己一天的鋪設就像個傻子。
四肢攤開躺下去,盯著床上紗帳翹起嘴角。
蕭玲琅,未來可期。
翻了身,蜷縮著抱住自己,陷入美夢中。
拓跋晉洗漱回來後,撩開床簾,小姑娘窩在被子裡,粉麵含春,嬌靨如花。
手掌輕落在她的額頭,感覺掌心的溫度與離開時無異後,舒了口氣,看著她一張一合的鼻翼,拓跋晉伸手捏了捏,小姑娘呼吸不順暢後,低低哼了聲,手撐在他胸前推了推。
拓跋晉笑著抓住她的手,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小姑娘身上特有的香爭先恐後往他鼻尖鑽。
撫慰著他一整日和綸圖等人待在一處的煩躁,煙消雲散。
拓跋晉摟著蕭玲琅闔上眸,靠在床欄,這兩日的事在腦海裡重現,複盤。
……
“你怎麼又來了?”蕭玲琅有些疑惑,不是說她沒什麼問題嗎?怎麼還每隔兩日來給她請一次脈。
軍醫也很無奈,一連幾次,那個脈象都沒在出現過,難不成真的是那次他眼花了?
“羯胡之地酷寒無比,狼主掛念娘娘的安康,特命臣悉心照料娘娘,以保娘娘身體無虞。”軍醫躬身恭順的回道。
蕭玲琅手揣著暖爐,看著軍醫謹慎恭順的模樣,眉頭隆起又舒展開。
算了,他也難做。
伸出手露出手腕搭在案幾上。
軍醫又躬身點了點頭,從藥箱中拿出巾帕蓋在蕭玲琅的腕間,才搭上手。
蕭玲琅眼睛盯著他,見他表情凝重,擰在一起後,表情也跟著凝重了,偏頭看看碧溪她們,有些無措。
軍醫收回手,與前一次結果相同,看來真是他弄錯了。
臉色徹底僵住,暗自發愁,這怎麼跟狼主交代啊!
狼主不會一怒之下,讓他身首異處吧!
“大夫。”
“大夫?”
“啊?嗯!”
軍醫從悲愴中回過神,看到蕭玲琅一臉焦色,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渾,拍了拍自己臉,逢迎道:“娘娘無虞,臣一想事就這模樣,嚇著娘娘了,還請娘娘責罰。”
“無妨。”蕭玲琅仔細觀摩軍醫的表情,他剛剛這麼傷心的樣子,不像是沒有問題的樣子。
她這幾日活動筋骨,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但他這表情,怎麼感覺跟她活不長了似的。
蕭玲琅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大夫,我真的沒什麼問題?”
“娘娘請安心,娘娘身體安康,是臣一時遊神,誤導娘娘,讓娘娘擔驚,還請娘娘責罰。”軍醫伏身在地請罪道。
沒事就好,蕭玲琅在心底淺淺的鬆了口氣,喝口茶水壓壓驚,嚇壞她了,要是真把自己凍出個毛病來,回家了,也會被娘親戳著額頭教訓。
抬眸示意山芷給軍醫塞錠銀子,她輕聲吩咐,“既然我已身無大礙,大夫就不必再頻繁奔波過來了,來來回回,折騰大夫不說,將士們還需要大夫的照料,狼主那裡,我會與他說明情況,麻煩大夫了。”
軍醫將賞賜推回來,口頭應下蕭玲琅的話,轉頭先去見了拓跋晉,請罪。
拓跋晉指節微微地敲擊著座椅,敲擊節奏時而間斷,時而連續,一下沒一下,在寂靜的大堂裡顯得尤為瘮人
軍醫跪在堂下瑟瑟發抖,額頭不斷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