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步阿垞掀開帳門,目光落在眼前與他擦身而過的侍衛身上,他正顫抖著雙腿,將一名探子拖走。
那步阿垞眉心微動,瞥著長椅上散發冷氣的人,心中暗自思量。
狼主現在心情不佳,他還是等狼主情緒穩定再來拜見,免得觸了狼主的黴頭
打定主意,剛轉步想溜之大吉,就聽一道低沉抑鬱的男聲在帳房內響起。
“那步將軍。”
那步阿垞默默轉過身,“末將拜見狼主。”
拓跋晉從鼻腔裡溢出一聲哼笑,手中的與圖扔到案幾上。
“她在躲孤。”
那步阿垞往前探的腳,想了想,又縮了回來,低著腦袋不出聲。
“她在躲孤!”
那步阿垞的腦袋更低了,這位蕭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該死的綸圖,怪不得平時自詡愛將,次次跟他攀比,這次躲的遠遠的。
“阿垞,你說她為什麼呢,你不是撩遍草原無敵手嗎?”
拓跋晉斂著眸,認真求教。
那步阿垞隻覺周身的壓迫感更強了,欲哭無淚,誰能救救他,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狼主,末將……”
話才起了頭,又被上首的人抬聲打斷。
“孤當她想家,她卻惦記那個廢物,遲遲不歸臨安!”
拓跋晉眼裡閃著憤怒的火光,牙齒咬緊,搭在扶手上的手,仿佛下刻就能握刀掀了南梁。
那步阿垞看著他斜嘴牽起一抹冷笑,姿態更加懶倦,周身的殺氣也愈重,不由得咽了口唾液。
難不成是因為最近戰績不合狼主的心意,狼主覺得他優柔寡斷,尋個理由治他罪吧?
“狼主息怒,蕭夫人思鄉之情迫切,想必是有瑣事牽絆,才沒及時回到臨安,末將雖未親眼見證狼主與夫人的相處時光,但亦從旁人之言略知一二,聽聞蕭夫人對狼主情深意重,極其依賴狼主,許是遭人蠱惑誆騙了。”
“嗬!情深義重,你怎知她不是在騙孤!”拓跋晉忽的收斂所有冷氣,悠然靠在椅背上,微微後仰,以一種嘲諷的目光打量著他,手指尖不斷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發出沉悶的響聲。
那步阿垞低首抵胸,“末將不知夫人是不是在欺騙狼主,末將隻知狼主現在很憂心夫人。”
“孤不是擔心她,孤是要治她的罪,以儆效尤。”拓跋晉語氣驟然犀利,陰戾的乜了眼那步阿垞。
那步阿垞眉梢挑了挑,拱起手,“那這些探子處理了,末將去重新挑人,直接將蕭夫人抓回來。”
拓跋晉深呼一口氣,扔了個眼神給他,“過幾日談判,你去。”
那步阿垞眼睛睜圓了,神情也正色起來,“狼主,我是武將。”
“你不是挺會說的嗎。”拓跋晉起身甩袖冷嘲。
得,他好像得罪狼主了,那步阿垞捏了捏鼻子,像悶氣包子低下腦袋,“狼主。”
“孤染疾。”
“?!”
“你和回釗去,回釗是老狐狸,一般人纏不住他。”
“?!”
那步阿垞嘴角抽了抽,還想掙紮一下,“狼主,末將隻會打打殺殺。”
“有回釗。”
“那狼主你……”
“孤有疾。”
拓跋晉掀了他一個白眼,輕飄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