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為什麼拆穿他?”邢秋貼著車門語氣不解,“萬一惹惱了他,你就不怕你沒命嗎?”
“你還沒走啊。”
蕭玲琅眼波轉動,抬起頭看向車簾處,有些驚訝。
聞言她聳聳肩,托著學腮,笑的輕鬆,“為什麼要怕。”
邢秋咬著唇,聽到車內傳來一聲淡淡哼笑。
那嬌軟的聲音裡沒有怨,沒有恨,似乎是釋然,“爛命一條,死了便死了,省得再拖累一些人,再著,他動了殺了我念頭,我會拖著他一起走,左右……我不虧。”
邢秋手搭在車簾,久久地沉默著。
“我今天恍惚間看到了拓跋晉,嗬嗬……這世上要索我的命的人,太多了,不差他一個。”
蕭玲琅抱緊自己,頭埋進胳膊裡,企圖汲取一些溫暖。
“邢秋,你走吧,你想要的,放心吧,你會見到的,彆在京都了。”
“我……我不是監督你,我是還有事,恰好看到了。”邢秋立即回答。
馬車裡的人沒有回應她,邢秋抿著唇,“小滿長大了一圈,似乎還能記著你。”
蕭玲琅望著隨風擺動的車簾出神。
“哦。”
離院子還有五十步左右,邢秋停了車,對著馬車敲了敲。
須臾。
蕭玲琅掀著車簾下了車,過程中沒看邢秋一眼,直直朝院子走去。
邢秋盯著她的背影,狠狠地握緊拳頭,駕著馬車離開。
蕭玲琅站在院門外,剛抬手敲了一下,門就開了。
“小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如娘拍著大腿,雙手立馬攀附著蕭玲琅的肩,“咦,他們人呢?”
她看著蕭玲琅身後空無一人,有些發懵。
那幾個不是去找小夫人了嗎?怎麼不見人?還要小夫人自己抱著這麼重的琴木。
如娘趕緊把蕭玲琅懷裡的琴抱過來。
“有人找我?我沒見到。”
蕭玲琅軟趴趴的回著,將門合上往垂花門走時,她的眉心沒由來的狠跳了兩下。
許是母女連心,她剛從垂花走出來,抬眼便和站在正房門前的楊青宛對視上。
隻是那一眼,讓她徹底墜入深淵。
“阿娘。”
她激動的朝楊青宛跑過去。
“阿娘。”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落至她的臉龐,險些將她掀翻在地。
“唉,我說你怎麼能打人呢?”如娘一把抱住蕭玲琅,怒目而視的瞪著楊青宛,氣憤填膺:“我們小夫人還有孕在身呢!”
蕭玲琅呆呆撫上火辣辣的臉龐,眼睫顫了顫沾上淚珠。
楊青宛脖頸青筋暴起,猙目看著被護在那胖婦人懷裡的女孩,牙齒顫抖著。
“阿娘,我……”
蕭玲琅舔著腥甜的唇,滿腔的委屈,想要辯解,但目光觸及到楊青宛猶如仇人般的眼神,一時如被雷火擊中,張著唇,喉嚨卻仿佛被人捏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彆叫我,我女兒早就死在了一年前的火海裡,你是什麼東西。”
楊青宛雙眸猩紅含著淚盯著女孩隆起來的腹部,咬著牙道:“我女兒嬌蠻可愛、金尊玉貴、更是冰清玉潔,你你你怎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