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確實委屈死“她”了,委屈巴巴的又將自己給團縮起來。
她眯起眼睛,斜靠在床邊。
望著一簇一簇的燭火發著呆。
接收“她”扔過來新的記憶。
那個男人說的很對,蕭玲琅,真的很過分。
她是在“她”醒來的第二日才出現的,存在的意義就是儲存“她”不要的記憶,等“她”能夠消化了,她大抵也就不在了,也不一定。
甩著垂絲的袖籠,手腕處的鏈子露了出來,她目光久久的落在鏈子上,想:若是用這東西勒住脖頸,一定能走的乾乾脆脆的吧。
現在還不行,“她”還想出去,看一眼孩子。
沉睡的兩年中,不知是不是那人此前跟“她”說過得那個前世故事影響太深,“她”做了一個很逼真的夢,逼真到故事裡的“那個她”與青梅竹馬相愛卻被算計的家破人亡,再到被他親手落胎囚於後院的那種悲憤怒懣,“她”如同身受。
還遠不止於此,那悲憤如海一般要溺死“她”,南梁與漠北交戰,“她”的丈夫隨軍棄城而逃,再次棄了“她”,混亂之際,有心之人故意將“她”的轎子驅到被敵軍占領的城府。
身旁的丫鬟早已叛變,她說“她”是南梁的求和誠意,讓“她”顧念萬千百姓。
後來,被強占,被帶離故土,“她”認命了,心早就死了,空留一副軀體在這世上如行屍走肉。
再後來,日子一日一日捱著,唯一一次讓“她”的生命有了活力的時候,是“她”意外有孕,這與“她”而言是及笄之後唯一的喜事,蕭府是有根的,“她”的罪輕了一些。
可深宮中王後尚且無子,夢中的“她”哪有這麼容易留下這個孩子,躲過一次次算計,“她”愈發的恭順,心底從那時起有了為孩子謀劃一條出路的念頭,不是生路,是出路。
無論它是男是女,“她”不能消極,孩子需要在這吃人的處境中有個光明的前程,不受寵的孩子在這王庭裡隻能當彆人的墊腳石,是通往王權路上的陪練。
是小王子,“她”知自己的死期要到了,趁帝王還沒厭棄她,“她”甘願赴死,“她”要帝王的心,帝王的愧疚之心。
沒有任何依靠的小王子,對王權是構不成威脅的,應該可以在王的身旁成長,得他一份庇護。
……
蕭玲琅揉著頭痛腦袋,在榻上翻了個身,不舒服,又翻了回去。
低低歎了一口氣,從床榻上爬起來,側身坐著。
忽然,她愣住了,像是傻了一般,低頭看著自己的腿,又慢慢倒回去,重做了方才的動作。
爬起來,坐下,爬起來,坐下……
她的腿……
蕭玲琅扶著牆壁一點點站了起來,隻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跌了回去。
“嘶~疼。”
小小的低呼一聲,抱著摔疼了腿柔弱嗚咽的哭泣著,一邊哭一邊哄著自己。
把淚意憋回去後,她又挪到牆邊,這次她學聰明了,扶著床柱慢慢起身,一點一點站了起身。
纖細的身子輕微的顫抖著,胳膊用力到凸起青筋,她朝前邁了一步,很生疏,酸痛無力,還有一絲恐慌。
“嗬。”
不知不覺眼裡又湧出淚,蕭玲琅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無措的抓緊袖子。
她能站起來,不必在地上爬著。
“啪啪啪……”
身後傳來一陣鼓掌聲,蕭玲琅抬起頭,擦了擦眼淚。
簾子被扯開,依舊是一身玄衣輕衫,拓跋晉站在床畔,確定蕭玲琅無事後,麵上又換上疏離冰冷的表情。
喜歡暴戾狼主重生後,他病嬌了!生後,他病嬌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