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周圍的溫度都冷了許多。
蕭玲琅打著冷顫,望著那高高在上的人,眼前一澀。
“狼主。”
“月兒真是會給孤驚喜。”
他語氣波瀾不驚,淡淡的吐出話。
蕭玲琅手指蜷縮,卻更怕了。
他不怒時比暴怒更駭人,想到在水渠裡看到的東西,胸中一陣反酸,身子發麻。
“妾,想狼主了。”
“是嗎?”拓跋晉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慢步走到蕭玲琅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他語氣很輕鬆,像是在閒聊,“月兒恢複已經了。”
蕭玲琅輕輕地點了點頭。
“哦。”拓跋晉麵上的假笑也褪去了,漆黑的眸裡克製著怒氣,“記起常琲了。”
蕭玲琅再次的老實點頭。
“孤將他弄死了,剝骨抽筋。”他輕描淡寫的說,看著眼前的人身子發顫似乎還覺的好玩,又道:“許是月兒見過的那些白骨,就有他呢。”
蕭玲琅眼前再次浮現,水渠裡的畫麵,腳底下似乎還有著硌人的觸感。
胃中一陣一陣的翻湧著,她仰起頭,看著麵前高高的人,踉蹌的趴起來,又跌了回去。
喉管中翻上來了異物。
“嘔………”
好不容易按住反胃的念頭,蕭玲琅又慌又怕的看向拓跋晉的臉。
見他麵色尋常,甚至嘴邊還掛著一抹笑,她一陣陣發寒,勉強跪起身,“狼主,妾失儀,狼主恕罪。”
拓跋晉始終冷漠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倏爾,小姑娘抖的不成樣子時,他才緩緩蹲在她麵前,冰冷的手,撫上她臟兮兮的臉龐,擦去她臉頰上的塵泥。
“兩年前,狼主與妾說得事,妾昏迷後,醒不來,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中,狼主,妾膽怯,不麵對這些,同時羞愧於狼主厚愛,才不敢清醒,對不起……”
她紅著眼睛,垂著腦袋,長腳腕的青絲盤在身旁。
捏著一絲,聲音輕的如空中落下來的葉子。
“妾很懦弱,若是真的,兩世,妾的家人都因妾而死,妾怎麼有臉活在世上,妾愧對狼主,狼主責罰妾時,能不能寬容妾一些,妾想見見孩子,遠遠的瞧上一眼就知足了。”
“憑什麼?”
拓跋晉手掌落在蕭玲琅纖白柔弱的脖頸上,目光輕輕掃了眼她雙手雙腳,眼底的冷厲愈來愈濃。
隻需輕輕一折,這個總是掌控他情緒的人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惡心孤做的事?”
“他蠱惑孤的妻子,險些害了孤的女兒,孤如此對他,已經是寬容幾分。”
“咳咳咳……”
蕭玲琅呼吸越來越困難,眼角滑一下一滴又一點生理性的淚,“妾……沒……有……”
那晌的蕭小滿已經察覺到自己娘親有危險,深知自己不是主人對上,還是刨著爪子張嘴去救娘親。
“蕭玲琅,憑什麼,孤給你寵時,你要孤給你愛,如今孤全給你,你憑什麼都不要!憑什麼!”
拓跋晉眼中全是恨,手卻不敢再收緊。
“孤才是帝王,你該臣服於孤,孤不是你能掌控的!”
“昭昭,你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她!”
“憑什麼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