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秦邊疆,大雪龍騎軍營之中。
收到消息的賈文和歎了一口氣,旁邊張義山見狀連忙問道:“先生,我軍形勢一片大好,為何歎氣?”
賈文和看向旁邊的張義山,麵無表情道:“有些事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張義山癟了癟嘴,一臉識相拿起手中的軍書獨自看了起來。
賈文和看著身後的地圖,輕笑道:
“如今大局已定,魏,韓,趙,三國已經拿下,我們得儘快恢複元氣,希望大齊能夠撐住,這樣好讓我們好好喘口氣啊”
身後的張義山聽到這話,眼中露出仰慕之色,自從來到這軍營之中,他方才知道自己與賈文和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就以棋盤為例,他張義山是棋盤越大心越亂,賈文和則是棋盤越大心越穩,棋力越高深。
“義山,我考考你,要是我大軍突入大秦之後,後勤大軍跟不上,糧草不夠該當如何?”
賈文和看了一眼身後的張義山,臨時起意準備考考他,在他看來張義山是塊良玉,稍加打造後便成大器。
張義山低頭稍加思索,嘴角露出一抹陰笑,回答道:
“先生,依我來看,有二法可解”
“其一,以戰養戰,就地搶奪糧食以供給養”
“若是就地也沒有給養,那便用人做糧草,將那些降卒殺了放血烘烤成肉乾,大軍糧草便有了”
如此驚人之語,賈文和聽完卻麵不改色,他指著張義山道出其中不足之處,
“義山,兩個方法都不錯,但是那支軍隊也被你送上了絕路”
“倫理綱常不會縱容他們的存在,但此方法最後關頭也不是不能同,大不了最後坑殺了便是”
兩人可謂是“臭”氣相投,在賈文和和張義山看來,隻要最後能贏,付出點代價那也是理所當然。
賈文和看了一眼桌麵上的棋盤,又是一子落下,笑道:
“最多半年,便要開始最後一場鼎定乾坤的大戰”
“秦國良將不少,老秦人也不比韓趙之流,他們可是號稱血不流乾,死不休戰的硬骨頭”
“可惜了,那三個女的沒給主公留下龍子,看來啊,還得徐徐圖之……”
張義山落座於賈文和身前,聽著這些驚人之語,他不知道賈文和是有意還是無意說給他聽的,但他也不能做到充耳不聞,於是捏起白子,看向賈文和,伸出手,道:“先生,手談一局?”
賈文和大袖一揮,一顆黑子落下後,狂笑道:“來,試試你有幾斤幾兩”
三十手後張義山滿頭大汗,棋局之中白子已無任何出路隻能以落敗告終。
“不錯,能和我走上三十手,可入天下一流謀士了”
張義山聽到這話後,不知道是賈文和安慰還是打擊,隻能搖頭不語,掩麵苦笑一聲:“先生,欺負人了哈”
……
七日之後,大玄皇後出殯,整個大玄銀裝素裹。
給死人封皇後,天下也就他們大玄皇帝有如此癡情,百姓們自發為這位異族皇後送行,他們雖對這位皇後無感,但那畢竟是葉玄天欽點的大玄皇後,整個大玄的國母!
“陛下保重啊!”
“陛下,您要保重身體啊,人死不能複生!”
“皇後,一路走好”
“……”
朝霞映照著洛陽城,晨霧彌漫在街巷,大紫明宮內外,白綾飄揚,素幔垂掛,舉國上下,哀樂聲聲,哭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