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下方是萬丈懸崖,抬頭看,上方是不足三尺的狹小空間,勉強夠馬兒通行。
寒風凜冽,刺骨的冷意穿透衣衫,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一千死營忍受著寒風,一步步攀爬在懸崖旁。
蜀王趙恪的營帳內,趙恪的聲音傳出:
“世人皆知我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隻要守好劍門關,我蜀地高枕無憂矣。”
“來人啊,叫歌姬上彈奏一曲”
旁邊一位姿挺拔如鬆,麵容剛毅的中年謀士見趙恪如此傲然,連忙出言提醒道:“王上,不可,自古以來驕兵必敗,萬萬不可如此大意。”
趙恪見謀士在眾人麵前駁了自己的麵子,氣憤道:
“田忌!本王打了一輩子仗了,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自古以來,除了劍門關,蜀地還被其他人攻破過?”
田忌被趙恪質問,心中一口氣吐出,暗暗道:“蜀王如此傲然,必輸無疑啊,豎子不足與謀啊”
趙恪眼見田忌沉默不語,暗暗自得,他終於是在口舌之上戰勝了田忌一回。
上下眾服,這樣看來,他趙恪亦有成為雄主之姿啊。
“王上,那五虎將刀馬是何人?”
“那可是兩萬鐵浮屠破齊國邊境,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鑄京冠的人!王上切莫鬆懈啊”
趙恪冷哼一聲,老麻子的兩萬鐵浮屠已經和他的八萬蜀軍對壘多日不得寸進。
如今田忌在大帳之中公然長他人誌氣,滅他蜀地的威風,趙恪一股無名火一股腦的冒出來。
“砰”
地上,瓷玉杯子碎成了幾片,田忌臉上血淋淋,一道大口子讓他破了相。
趙恪走至田忌身前,低頭俯視,嘶啞道:
“田忌,你竟敢助長他人威風!”
田忌不顧臉上血液,躬身堅定道:
“蜀王,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田忌位卑言輕,口笨心快,但我田忌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鑒啊。”
“如今王上的行為和昏君有什麼區彆。”
蜀王趙恪聽聞此言,嗬嗬陰笑,背過身去,對著左右侍衛下令道:
“脫下去,杖責三十”
田忌被左右侍衛架著拖了出去,口中不斷雄辯著:
“王上,莫要執迷不悟啊”
“如此心胸,怎能成大事啊……”
不久,田忌的聲音逐漸消失。
趙恪耳邊清淨了不少,頷首低眉的欣賞著歌姬起舞,臉上浮現出了驕奢淫逸的笑容。
“接著奏樂,接著舞。”
劍門關外三十裡處,老麻子一千鐵浮屠成功跨越了萬丈懸崖。
“整頓軍備,而後,鑿陣劍門關!”
老麻子下令後,勒緊身上的盔甲,摸了摸自己生鏽的大刀,喃喃道:“瞧好吧,老子千騎開蜀史書上也得留下一筆!”
一千鐵浮屠上馬,身上黑甲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一千人眼中火熱,儘是建功立業的渴望。
“哥幾個,走著。”
老麻子一馬當先,身後一千鐵浮屠狂笑一聲後緊緊跟著。
鐵浮屠胯下馬匹的鼻孔擴張,噴出的熱氣在形成一團團白霧,戰馬嘶吼聲如死神悼念的哀歌。
劍門關大帳內,趙恪正陶醉在歌姬的歌聲之中不能自拔。
然而,屋外,忽然響起了喊殺聲。
“報!兩萬鐵浮屠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