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寵妃囂張嫡女!
杏花酒的香氣,清雅而悠遠。
雲生與無憂二人,坐在石桌前,就著那一盤殘棋,飲著杏花酒,下著棋。
時近傍晚,雲生看著無憂道“我餓了。”
無憂無奈一笑,這淩雲峰上並無吃食,從前也都是行心從山下帶回的菜種,自己種菜,自給自足,
但現下長久無人打理,菜園裡雜草橫生亂作一團。
幾頓飯,無憂都是為雲生抓魚,或是抓幾隻山間野味。
聽得雲生餓了,無憂輕然一笑“小懶貓在此等候,為夫去去就來。”
雲生笑睨他一眼“回來晚了,罰你不準喝杏花酒。”
無憂一笑頷首,轉身入了林間。
雲生一口一口的飲著杏花酒,望著被春風吹的沙沙作響的竹林,不知在想著什麼。
思緒飄忽的有些遙遠。
回神之時,卻忽然一月白身影入眼。
雲生定睛一看,竹林間向自己走來的,正是淵水師叔。
淵水隻身一人,一身月白色長衫,長發高束與身後。
一身淡泊悠遠的神色,唇間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雲生起身相迎,她沒想到淵水會這麼快便上了山“淵水師叔。”
淵水近前淡然一笑,看了看雲生身後的桌子“飲酒對弈,好愜意。”
雲生輕然一笑道“無憂說師叔會上山,卻不料這樣快。”
“嗯,收到消息,知你二人在山上,我便趕了來。”淵水頷首道。
雲生與淵水二人在石桌前坐了,雲生說“無憂去捉野味了,晚些就會回來。”
淵水頷首“嗯。”
雲生頓了頓,問道“我師傅不在山上,師叔你可知我師傅的下落?”
淵水聽到雲生的問題,神色略有一頓,卻並沒有立即回答。
淵水轉而看了看那幾間綠竹屋,眸光定在行心所住的那一間看了半晌。
而後卻與雲生說“人生不過百年,匆匆而來,匆匆而逝,人的一生,總是在不斷的相逢,離彆。豁達一些,能夠活的更加快樂。”
雲生聽著淵水的話,眼眶漸漸浸濕,鼻子酸的難以言語。
“師傅他……”
淵水說“白家本無子息之福,但師兄為勸白家一心向善,而不知輕重的應下那逆天改命之事。
天道有序,天意難違,那山中十二年,是師兄最後的命期。”
“啪”一滴淚。
落在青石台上,氤氳成神色的一點。
“啪”一滴淚。
滴落在心間,在心頭灼燒成一點。
雲生緩緩起身,走向行心的竹屋。
門緩緩在她身後合上。
淚水如玉珠一般,難以抑製,滴落不斷。
行心用自己的命,換來了雲生的命。
若沒有行心師傅,她心在會在何處?
山中十二年的朝夕相處,下山臨彆前的幽幽叮囑。
雲生的一切,都恰掛在那倔強老人的心上。
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
雲生從不畏懼生死,生命在她的手中,一個個消失,卻也不會令她有半分感傷或是動容。
但這一刻,雲生隻覺著心很痛。
她怕。
她懼。
她此時方才知道,她一直都很懼怕她珍惜之人的死。
她不喜歡離彆。
她懼怕永生離彆時的那種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