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駐足良久，最終還是選擇繼續向上攀登。
重複著一段又一段枯燥乏味的路途。
可能過了幾年，也有可能過了幾十年。
徐陽身前終於出現了一抹不同的景色。
那是一個頭紮小辮，五六歲孩童模樣的小人。
臉上卻胡子拉碴，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小子，往前走的意義何在？”
老小孩瞥了一眼還在繼續攀登的徐陽，口中嘖了一聲。
徐陽沒有理會這個怪人，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直到走出很遠的一段距離後，徐陽的聲音才飄了過來。
“因為腳下還有路！”
老小孩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古怪。
但不難聽出，這笑聲裡麵的嘲諷意味十足。
徐陽的身影漸行漸遠，老小孩躺在原地，翹著一雙二郎腿，甚是悠然自得。
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徐陽的身影就從下方的台階出現了。
第二次看見老小孩的徐陽，明顯一怔。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往前走的時候，這老小孩什麼動作都沒有。
不可能是他提前繞到自己前麵了，而是自己又走回來了！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徐陽一直在原地踏步？
“小子，往前走的意義何在？”
老小孩盯著徐陽，又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這是同一樣的一句話，此刻卻給人一種截然相反的意思。
徐陽在第二次看見老小孩的時候，就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因為他心中清楚，再往前走沒有任何意義，隻是在原地踏步罷了。
徐陽盤膝坐在台階上，開始認真思考老小孩的問題。
“這是試心路，一路上遇見的所有測試，都是在測試一個人的修行天賦。”
“那麼此人口中往前走的意義，是在問我為什麼會修行？”
徐陽隻是略微思索一番，就已經心中了然。
“那有什麼意義，隻不過是執著成仙，能與天地同壽罷了。”
徐陽從最開始踏上修行路，成為一個小小練氣期開始。
到現在，他的初衷一直未變。
成仙，與天地同壽。
這可以說是所有修士，在剛剛踏足修行路時的共同目標。
隻是隨著修為的提升，年月的增長。
逐漸清楚了自身極限在哪裡。
最後認清了現實，或是頹廢，夜夜笙歌取樂。
或是灑脫，整日遊覽山河。
或是極端，哪怕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做出人神共憤之事，也要突破自身極限。
徐陽不同，不管是他剛剛踏足修行路不久，就認定了自己未來能成仙。
還是現在，已經成為元嬰境，依舊認定了自己未來必定能成仙。
“堅守本心，心如明鏡。”
“一般般。”
“這一關，問心。”
“勉強算你過了。”
老小孩摳了摳耳朵，身體化作一陣白煙，等到白煙消散後，第二重門戶出現在徐陽麵前。
看得出來，老小孩對徐陽的回答不甚滿意。
或是覺得沒有新意，或是覺得太過落俗。
徐陽沒有遲疑，徑直穿過第二重門戶，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