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慘白,一身灰土撲撲的模樣的信使此刻正在小口小口中地抿著一碗稀粥。
當他看到了常二郎快步來到了自己跟前之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末將見過駙馬,末將奉了毛指揮使之命,前來給駙馬送信。”
說話間,他拿出了那粘著雞毛的急件遞到了常二郎的手上。
打開之後,裡邊的東西掉了出來,常二郎隻一眼就臉色微變。
那居然是一條僅僅隻有寸許多長的明黃綢條,上麵,則是老朱的字跡。
內容很短,就是一句話,讓常二郎看到此手諭,就立刻將此手諭用信鴿傳遞回京師,並且要標明傳遞的時間。
一想到昨天自己放歸的鴿信,再看這封書信,常老二焉能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看來,老朱不愧是有腦子的人,必然已經意識到了信鴿傳遞消息。
將會讓大明王朝的重要通訊的效率,獲得極大的提升。
不僅僅利於軍國大事,還能夠利於大明對地方的各種緊急事件的把握與掌控。
常升走到一旁開始提筆,順勢朝著那名奄奄一息喝粥潤嗓的信使問道。
“為何毛指揮使非要派你過來傳遞消息,直接通過信鴿傳遞不就可以了。”
“……這,這就非是末將所能知曉的。”
這位信使垂下了腦袋,內心此刻相當的複雜,他自然是毛指揮使的心腹手下。
奉命來上海查明常老二是否在此的這個任務,卻實在不能喧之於口。
畢竟就連陛下也隻是懷疑,既然常二郎就在上海。
那麼這個懷疑也就不複存在,沒必要再提,壞了陛下與常二郎的翁婿之誼。
不到一刻鐘的光景,常升便已然將信鴿從掌心放飛。
看到這隻鳥兒振翅高飛而去,不禁有些唏噓,希望老朱這位大明開國天子,能夠意識到但凡是新的事物。
有利國利民之功的,就要敢於去用,不然,等到他老朱兩腿一蹬。
朱標上位之際,自己再去慫恿的話,那明顯就有點晚了。
畢竟很多的事情,都是越早乾就越好。
這信鴿,僅僅隻是開端而已。自己手裡邊有無數的好東西。
需要的就是有個口子,就像現如今自己在上海縣這邊的各種騷操作,啊呸……各種促進社會經濟繁榮的大動作。
同樣也是在試探著老朱這位老司機,倘若他在第一時間就出手阻止。
那常二郎就覺得自己就隻能耐心地等待著姐夫哥上位之後再開搞。
但是直到現在為止,老朱似乎隻是冷眼旁觀,沒有出手阻止。
這樣一來,自己也該儘快做出一些成績才是。
。。。
此刻,文成殿偏殿內,以吳伯宗為首的內閣成員,此刻正在就一些政務,草擬著他們的處理意見。
現如今草創的內閣,老朱並不樂意由內閣完全綜合意見之後再交給自己。
而是讓他們就這些朝廷政務,拿出各自的條陳,呈到自己案前。
不少的宦官,就是這麼往來於內閣與文成殿之間,將那些條陳與奏折一並送到老朱的案頭。
當他仔細看完份朝廷政務之後,一麵思索著處理方略,一麵再翻看那些內閣成員各種的想法和建議。
時間不長,老朱就提起了筆,寫下了朱批,然後遞給了身邊的朱標。
這才愜意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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