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這樣做,與老夫人和大房又有何異,憑白讓自己瞧不起自己。
你既然得侯爺寵愛,那也不能讓你在娘家沒臉麵,你沒臉麵就是侯爺沒臉。
以後不用做雙麵賬,就按照市場價來就行,侯府不占你娘家的便宜。”
“夫人大氣!”葉青芷真心讚道,收回了那個內部價的賬冊,想著一會兒讓人銷毀了。
能攤上這麼個心善大度的當家主母,她們這些小妾天天燒高香都不為過的。
張靜怡滿意地離開了,葉青芷也很滿意,通過此事和夫人建立了牢固的利益關係。
而且,此事證明,她那個渣爹並非無可救藥。
這人也不能一味的打壓,一個大棒加一個紅棗,能讓人更容易在心理上臣服於你。
所以,葉青芷就讓如意給葉府送個消息,寬慰一下葉永源,肯定他這次的功勞,然後繼續給他畫大餅。
比如說,做好侯府的采辦商,成為皇宮的采辦商,與內務府做生意,那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到那時,什麼官鹽,什麼茶葉,什麼鐵器,或許隻有你不敢私自販售的,沒有你不能賣的。
葉府成為大趙的第一皇商,就連官員看見都要給幾分薄麵的願景也不遠了!
葉永源吃了葉青芷畫的大餅後,整個人隻能用人逢喜事精神爽來形容。
紅光滿麵,出去巡查鋪子,也是走路帶風。
碰到相熟的商號東家,他一定要拉著人家喝上幾杯酒,炫耀一下他有個在侯府得寵的女兒。
回到府裡,他就督促下人們收拾院子,什麼好東西都往裡麵送,布置的富麗堂皇的。
葉青芷的親娘和哥哥弟弟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不出一個月,就能到京城了。
顧曼看著葉永源這做派,一顆心焦灼的很,天天盼著侯府那邊傳來葉青芷失寵的消息。
可惜,失寵的消息沒等到,等到不少她得寵的消息。
而且,不光侯爺寵愛她,就連當家主母都給她臉麵,給葉府臉麵,居然讓葉府當侯府的采辦商。
這,這簡直沒處說理去啊!
這什麼當家主母啊,怎麼能輕易地被一個小妾如此拿捏!
“映雪啊,咱們真的不想什麼辦法嘛,就這麼忍耐下去,再忍下去,這葉府就真的沒咱們的地位了。”
顧曼心焦,忍不住找葉映雪拿主意。
“娘,還不到一個月就要秋闈了,你彆那麼著急!”葉映雪不耐煩地寬慰她。
雖然她這邊勸著她娘彆著急,可是,她自己呢,其實也心焦地不得了。
尤其是葉青芷那邊傳來的一直是得寵的消息,就連張靜怡都給她臉麵。
葉映雪忍不住坐上馬車去找陳元愷了。
隻要看見他,想到他馬上要高中,想到他是未來的首輔大臣,她一顆焦灼的心就會立刻平息下來了。
然而,等她找到陳元愷,看到的卻是他被其他學子恥笑的場麵。
“哈哈……你們或許不知,他的未婚妻不僅是商戶女,一身銅臭味,他與他的未婚妻還早有苟且,道德敗壞,有違禮法,我實在不屑與這種偽君子為伍!”
“他就因為名聲敗壞,被江南學府奪了考鄉試的資格,不過,他未來嶽父給他掏了足夠的銀子,在國子監給他買了個外院學子的名額。”
“原來如此!難怪他一個江南學子,不留在江南貢院考鄉試,非要來京城搶奪名額。唉,隻能說小人實在是太猖狂了!”
…………
葉映雪聽到這樣的恥笑,哪裡還能忍得住,從馬車上下來,飛奔到陳元愷麵前,擋在他身前,衝那些學子辯駁道,
“我看你們就是心胸狹窄,嫉妒彆人學問的小人,所以在這肆意抹黑!等到陳元愷高中解元,你們指定會後悔今日羞辱他。”
“哈哈哈……高中解元?好啊!我們且等著看呢!”
“陳元愷,聽見沒有?等你中了解元,我們躺平讓你羞辱回來!”
那幾人頓時高喊,臉上全是嘲弄的笑容。
陳元愷剛才還能忍受,可聽到這話,一張臉頓時漲紅,因為他知道,他沒有中解元的那個本事!
陳元愷也不顧禮法了,拽住葉映雪的衣袖,瘋狂地將她往一邊拉,逃離這個讓他要瘋掉的地方。
“哎喲,陳元愷,你鬆開我!”等到無人的小巷,葉映雪皺眉甩開他的拉拽,疼的揉胳膊。
“那些人如此羞辱你,你為何要忍耐,如何不反駁回去?”葉映雪還生氣地反問。
“就像你那樣說荒唐話的反駁嗎?隻會招來更大的嘲笑!”陳元愷憤恨地譏笑她,
“葉映雪,當初是你非要纏上來,是你破壞了我和葉青芷的婚事,是你害我名聲掃地,你今日居然還要在其他學子麵前捧殺我!
我到底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就這麼想要害死我?!”
“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捧殺!我是說真的!你一定可以高中解元的!你要相信自己!”
葉映雪十分用力地解釋,想要讓陳元愷相信自己。
“你憑什麼說我會高中解元?”陳元愷嗤笑,
“你一介女子,根本不知科舉有多難,信口開河,汙我名聲,居然還這麼信誓旦旦,真是蠢透了!”
“我真的知道,我夢到了!”葉映雪焦急地解釋。
“那主考官是誰?科舉題目又是什麼?”陳元愷問。
“主考官好像姓蔡,題目我哪裡懂,夢裡也沒這個……”葉映雪窘迫地說道。
陳元愷冷笑一聲,根本不信她,轉身離開。
葉映雪痛苦地捂住臉,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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