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顧小芊頓了頓:“對呀!是你的洲。”
慕棲洲唇角彎起,忍不住打趣:“你沒繡過彆的字母嗎?比如,你的芊?”
顧小芊在電話中撲哧一笑:
“阿洲,現在早就不流行繡字母啦。要不,我們去定製一對鑲鑽的,刻上我們的名字,好不好?”
慕棲洲的眸子閃過無數的霓虹,“好啊。”
“阿洲,你是不是累了?快睡覺去。”
“OK。你在英國要照顧好自己,小芊。”
“好啦!乖乖等我回來喔。mua~”
“好。”
慕棲洲放下電話,很甜,也很亂。
他和顧小芊十年感情早已深入骨髓,大白是不是她親手繡的,並不重要。
隻是,今天出現的Y字大白像是開關,啪嗒,打開了他塵封的記憶。
他比往日更迫切想要記起十年前的事。
修長的手指在唇間無緒地撫動。
“陳格,你跟了我幾年了?”
陳格抬起了頭:“慕總,今年是第十年了。”
他是十年前慕棲洲車禍後,被送到他身邊來的。陪他一同上下學,畢業後又作為隨身助理直到現在。
慕棲洲想了想:“對,當年你不在。”
陳格:“慕總,你是指那起車禍嗎?”
慕棲洲不置可否:“有些事,始終想不起來。”
“當年的車禍太凶險了,車整個翻了。幸好您福澤深厚,平安無事。”
慕棲洲歎了口氣,眸色轉暗:
“又一年了。明天一起去拜祭陳叔吧。”
陳格垂眸,握著方向盤的手微顫:“好。”
陳叔,是陳格的父親。
當年慕家的司機。
十年前的車禍,陳叔當場死亡。
慕家便將他唯一的兒子陳格收養過來,與慕棲洲一起生活。
一來是彌補陳家;二來,也是為了讓慕棲洲身旁有個伴。
二人年齡相仿,又有共情的人與事,感情逐漸深厚。
車禍康複後不久,慕家又覺得南城不祥,送兩人去美國留學,去年才回來。
陳格抬眸望了望後視鏡,言辭誠懇:“慕總,當年的事是意外,您不要再自責了。”
沒有人能提前預料正常行駛在道路上的車,會被一輛突如其來貨車攔腰撞飛。
撞擊力度之大,讓整個車身在空中旋轉180度後,重重地跌落在地。
慕棲洲一身是血,但毫發無傷地活下來,堪稱奇跡。
事後那個貨車司機被拘留。
當日他吸了毒,整個人神智失常,連自己是如何上路都記不得了。
慕棲洲掐滅煙頭,將頭靠在座椅背上,閉起了眼睛。
“十年了,我卻怎麼都記不起來,那天為什麼會出門。”
去了美國以後,有一段時間他很想念南城,時常會做夢。
夢裡總有一個聲音,纏纏繞繞,餘音嫋嫋。
“我會保護你的。彆怕……”
一個女孩帶著啜泣,哭得讓他心碎。
夢境裡一片漆黑,無論慕棲洲如何努力,都看不到一星半點真容。
他醒來後總覺得與他的車禍有關。
但一想便頭痛欲裂,隻能作罷。
整整十年。
丟失的記憶,像一個缺口,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擴越大。
“陳格,我一直很後悔。”
慕棲洲神情疲憊:“那天,我不該出門。”
那是九月初八,他的生日。
周六,晴。
天特彆地藍,白雲像一片片似的。
慕家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為他舉辦隆重的生日會。
那一年,也不例外。
沒人知道他為何出門。
直到車子在十裡開外的半山翻車,慕家才得知消息。
司機陳叔當場死亡,慕棲洲失去了記憶。
這,成了一個謎。
顧小芊是受邀來參加他生日會的路上,恰巧看到他的車子出事,及時救了他一命。
冥冥中,一切都是天意。
他活下來了。
慕棲洲再度抬眼,眸間閃過傷感和愧疚:“對不起,陳格。”
那場車禍,讓陳格失去了父親。
而慕棲洲除了丟失一段記憶之外,人生像開了掛一樣。
事故發生後,慕家請了得道高人來做法事,超度亡魂。
高人給慕棲洲看了八字,沉默了許久。
隻說他命中有貴人,曆過此劫後,人生便如大鵬展翅,青雲直上。
高人說得很準。
自此,他讀書過目不忘;事業順風順水;甚至連愛情,都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非常順利。
凡事他想做的,沒有不成的。
但陳叔,永遠回不來了。
陳格捏緊了方向盤,神情晦澀:“慕總,人各有命,不怨您。”
慕棲洲始終愧疚。
他覺得自己活著,像是那個吃人血饅頭的華小栓。
踩著陳叔的鮮血,苟活在世,背負良心的譴責。
真是栓Q!
酒吧見鬼,加上Y字大白,讓他心情降到穀底。
“陳格,我總覺得,十年前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慕棲洲修長的手撫上了額頭,又開始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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