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提著幾斤瓜子,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開始進入“戰鬥”模式。
白辰從站著,變成蹲著,到最後生無可戀地坐在附近的石墩子上,硬生生地看沈南意跟這群大媽嗑了兩個多小時瓜子。
滿地瓜子殼,一片狼藉。
沈南意拍落衣服上的殼,揮手告彆:“張大媽,李大媽,王大媽,我先回了啊。”
大媽們一臉熱絡:“哎,小水啊,空了還來啊。”
“好嘞,好嘞。”
大媽們看著她背影還戀戀不舍:
“你看這小水,多俊,那腰細的,你再看那屁股,一看就能好生養。”
“是說,模樣長得真好看。”
“你說,她跟我家小虎合適不,我看年紀正好。”
“想得美,就你家小虎那流哈喇子的樣,4乘6都21,我看,還是跟我家大軍合適。”
“呸,你家大軍離了幾次了……”
……
白辰擠眉弄眼,一臉佩服:“小水?你新取的藝名?”
沈南意眼角瞥了瞥四周,壓低聲:“我說,我是那誰家的小誰。她們聽成了小水。”
白辰失笑,貼心地遞了瓶礦泉水:“沈律,你是懂嘮嗑的,有什麼戰果?”
沈南意歡天喜地陪著老大媽們嗑瓜子,他是眼巴巴地看了兩個多小時。
他越來越覺得,沈南意是有些喜劇的天賦在身上的。
這麼好的苗子,做什麼律師,不上電影學院可惜了。
沈南意接過水,用力一擰,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啊,舒服。
瓜子嗑得太上頭了,嘴巴都起皮了。
“高大強十多年前和孫小鳳勾搭上,倆人打得火熱。他原來的老婆王翠花是個老實人,天天被他打得嗷嗷哭,說是有天夜裡嚎了半宿,第二天人就不見了。大媽們都說,彆是給高大強賣了。”
白辰神情鄙夷,對高大強深惡痛絕:“豁嗬,還拐賣婦女啊!他挺能耐的。”
“都是謠傳,沒有實證。不過,這高大強和孫小鳳也不和睦,時常打架。就案發前幾天,倆人打得要死要活的,高大強臉都被撓破了。大媽們都聽到了,孫小鳳說要報警抓他,說他是殺人犯。”
“殺人犯?這個刑偵隊查過,他沒有案底啊。”
沈南意沉凝了片刻,抬眉看著白辰,有些躊躇:
“嗯……你說,他之前的老婆失蹤,會不會和他有關?”
白辰駭然:“不會吧?”
沈南意皺了皺眉:“這個念頭,我是一閃而過,也覺得很荒謬。”
白辰想了想:“意姐,說不定你的直覺是對的呢。”
那群大媽說王翠花嚎了半宿,第二天人就不見了,這點很可疑。
難道,是高大強殺了王翠花,被孫小鳳拿住了把柄?
“這會不會是高大強殺孫小鳳的動機?!”白辰靈光一閃,有點激動。
沈南意想了想:“咱們再去一趟現場看看。”
案發現場的警戒線還在。
沈南意和值守的警察打了個招呼,一旁還站著刑偵隊張奇底下的組員。
這個組員一瞧見沈南意,臉就拉得老長,滿嘴陰陽怪氣:
“喲,這不是沈大偵探嘛,又來查新線索啦?”
沈南意頭皮一麻,自己還是得罪人了。
張奇罵了組員一個多小時,組員這是把帳記到她沈南意的頭上了。
她是當事人的代理律師,要跟刑偵隊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
沈南意不想惹麻煩,訕訕一笑,姿態很低:“師兄你好,怎麼稱呼啊?”
“大律師,在你麵前我哪敢報大名啊。”組員翻著手裡的檔案,連眼皮都沒抬。
“師兄彆這麼說,英雨哥總是教訓我,要謙虛,我也是來跟大家學習的。”
沈南意望著他,觀察他臉上的微表情。
是時候該拿出Englih這個萬能擋箭牌了!
這小子嘴臭,但特會做人,在所裡的人緣是極好的。
“蔣英雨?”組員皺了皺眉,拿眼角瞅著她:“阿雨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那個什麼……”沈南意故作羞澀,一副“你懂的”模樣。
“哦,噢噢噢!”
組員一咧嘴,臉上立馬掛起笑容,變得十分熱絡:
“哎呀,沈律你早點說嘛,自己人!我叫謝偉,喊我阿偉就行。”
他湊了過來,眼裡都是促狹地味道:
“我跟阿雨可是好兄弟,他這臭小子,嘴挺嚴啊。”
“嗬嗬。”沈南意嘴角一扯,連連道謝:“謝謝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