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幾個十年?
慕棲洲和顧小芊談了十年戀愛。
十年,足夠可以和一人攜手,與一人白頭。
他們卻走著走著就岔開了,再也無法回頭。
那她呢?
她和慕棲洲會這樣嗎?
會不會也隻是人生路上偶遇的行人,走一小段也會散的過客?
沈南意陷入思緒,氣氛有些沉默。
“那,你還愛她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就算你不問,我也想同你說,小意。”
慕棲洲走到她的麵前,拉著她的手,蹲了下來,“你看著我的眼睛。”
“十年是個很漫長的過程。過去的感情是事實不能否認,但從她背叛我開始就都結束了。”
慕棲洲殺伐果斷,一旦下了決心,便不會拖泥帶水。
“所以我才會同她分手。但是,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答應過給她時間冷處理。我不敢向你表明心跡,不是因為愛她,而是怕傷害到你。”
那時候他每一次見到沈南意,便越加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
他恨不得立刻告訴她真相。
“我不能前事未了,就和你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讓你背負那些不屬於你的責任。”
沈南意與他四目交織,他的眼底一片清澈,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
“這才是你說的‘等我’的意思。”
沈南意訕訕,如今才反應過來。
慕棲洲有些後悔,他將沈南意的手握在手心:
“我不知道她私下找過你。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不該遵守那狗屁約定,直接和你說清楚,你也不會上她的當。”
沈南意垂下眼,自嘲:“我們都被她算計了。”
慕棲洲笑了笑,頗為感慨:“若不是她這個局,我也不知道你對我是那麼重要。”
重要到他寧可娶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還拱手獻出集團的股份。
這個決定是他自己做的,沒有跟任何人商量。
慕士誠要是知道,鐵定要打斷他的腿。
沈南意的心一揪,抿緊了唇,嗔怪:
“萬一我不領情,你的錢可就打水漂了哦。”
慕棲洲笑著站了起來,將她從椅子上拉到懷裡:
“錢沒了還可以再掙,但沈南意隻有一個。她頂天立地、清清白白,不能受半分委屈。”
沈南意鼻子一酸,眼淚又滑了出來:
“可你就太委屈了,你得帶著一頂大綠帽子。”
慕棲洲氣悶,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頰:
“沈南意,你能不能不紮我心窩子。”
沈南意哭著笑出聲:“我不是那意思。”
她轉念一想,又安慰他:“生活總要帶點綠,日子才能過得去。看淡點!”
慕棲洲已經無語了:“得,我去找個繩子上吊去。”
沈南意緊緊地抱著他,邊哭邊笑:“彆啊,我又不嫌棄你。”
慕棲洲哭笑不得,無奈地給她擦眼淚:
“我拿你沒轍。每次對著你便會心慌意亂,心跳加速,手心會緊張地冒汗。”
“我也是。怦怦怦,像蹦迪。”
沈南意悶聲又問,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你對顧小芊,也有怦怦怦嗎?”
慕棲洲知道她心裡很介意,畢竟這是一段不能回避的過去。
“沒有,隻有對著你才會這樣怦怦怦。你聽,現在還跳得很厲害。”
他默默地將沈南意的腦袋壓在自己的左胸,故意打趣:
“你是不是給我下咒了?”
沈南意撇嘴,有些不開心:“放你的屁。”
慕棲洲輕咳一聲,心緊張得快跳出來了。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他認為很有必要讓沈南意知道:
“我從來沒有碰過她。這十多來年,我也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沈南意點了點頭,又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珠子:
“慕棲洲,你還是雛啊?!
慕棲洲猛地推開她,赤急白臉、無地自容:
“沈南意,你是個女孩子,你怎麼,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沈南意臊得滿臉通紅,拚命擺手:
“你彆生氣啊!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啊呸!我是說,你是雛,我也是。啊呸呸呸……”
完了,說不清了!
越解釋越亂,越亂越臉紅。
慕棲洲歪著頭,看著她麵紅耳赤的樣子,哭笑不得。
他大手一撈,把沈南意的腦袋壓到胸口,恨不得將她揉進血液裡:“你這個壞東西。”
沈南意俯靠在她溫熱的胸膛,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