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鬆江路口,餛飩攤熱氣騰騰。
“叔,孟老婆子最近都沒來?”
沈南意手裡拿著勺攪著餛飩湯,望著路口發呆。
陳叔擦著手,笑得有些不自然:
“是呢,我也好久沒看到她了。”
“是嗎?阿盧呢?阿盧怎麼也沒來?”
沈南意總覺得怪怪的。
素日裡,無論是陰差阿盧還是孟婆,時不時都來這餛飩攤坐坐,一個月總能遇到個幾回。
但這個把月以來,竟然一次都沒遇到。
“地府最近這麼忙了?他們連吃餛飩的時間都沒有?”
沈南意有些不甘心地拿起勺子,準備開吃。
“忙,肯定忙。你快吃,這餛飩都冷了。”
陳叔有些不敢接話茬,立刻轉換話題:
“吃完趕緊回去睡覺,你看你這熬夜熬的,眼圈兒都黑了。”
“沒事,我睡眠質量可好了。”
沈南意吞了口餛飩,想起個事兒。
“未來兒媳婦兒你見過啦?滿意不?叔?”
陳叔一提起這個,笑得樂開了花:
“滿意!滿意!那真是個好姑娘!”
“跟小格站在一起啊,郎才女貌,般配!”
沈南意笑得開心:“她可是我們律所的扛把子,可能乾了!”
“現在的女孩子,真不得了啊!下回我得跟小格說說,這麼好的姑娘得趕緊娶回家啊,彆讓人給搶走了!”
沈南意附和:“沒錯!叔,你可得讓格哥抓點緊,那追我綺姐的公子哥兒可多了去了。”
陳叔可緊張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那可不成!這可是我老陳家的兒媳婦兒,誰都不許惦記。”
沈南意笑岔了氣。
她很快吃完了餛飩,擦了擦嘴:“走了,叔。”
“好,慢點兒啊!要不要讓阿雨來接你?”
“不用,他最近忙,我自己回去。”
陳叔望著她的身影,一直走遠了,才歎了口氣。
他的身後飄出來兩個人。
“丫頭走了?”
陳叔一甩毛巾到肩膀上:“走遠啦!”
陰差阿盧狠狠地吸了口煙後,將煙頭扔在了地上:
“這搞得跟做賊似的。”
孟婆拍了拍胸口,膽戰心驚:
“她最近來得太勤了,我生怕讓她撞見。”
陳叔轉頭下餛飩,兀自說著話:
“可不是?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呐,你倆躲得辛苦,來,給你們下碗餛飩壓壓驚。”
阿盧叼起一隻牙簽,有些不以為意:
“阿雨那小子也是,攔著做什麼,讓她去問問又能怎麼樣。”
孟婆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神情嚴肅:
“胡說!冥主什麼身份,見他有那麼容易?她去是要闖禍的。”
“什麼身份?9527就不是我們的人了?見見能咋地?”
陳叔端了兩碗餛飩放在了桌上,也有些怨氣:
“這話我支持阿盧。再怎麼說小意也是地府入了編號的,她心裡頭有困惑,難道不該給她疏導疏導?她度化鬼魂給地府賣命,這地府領導不也得關心關心她?”
孟婆心神不寧,邊攪著餛飩邊對阿盧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去挑擺渡人?”
阿盧:“那麼多次,我哪記得你說的是哪次?”
“就9527那次!你記得不?她手裡頭,有我那個香囊,那個大白。”
阿盧抽著煙,陷入了沉思:“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有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裡,我又不敢告訴阿雨。”
孟婆壓低了聲音:“天尊當初專程讓我給兩個凡人送香囊護身,沒想到轉眼那丫頭就快死了,我看到她手裡頭的香囊才知道是她。當時我沒多想,就選了她做擺渡人,就是9527。”
阿盧手中的煙頭掉在地上,神色一急:“這事你怎麼口風那麼緊?”
“當時我就想著得讓她活,不然天尊那不好交代。我哪知道她把命給了那男的啊!!”
孟婆被他這麼一嗬斥,嚇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