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雨的手微微顫抖,眼底竟泛起了淚光。
很快,沈南意的眉頭又重新舒展開,沉浸在夢鄉之中。蔣英雨細心地為她掖了掖被子,轉身從窗戶閃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沈南意從未睡得如這晚這般香甜、踏實。
她的夢裡是一隻快樂的鳥,自由翱翔在天際。
碧空如洗,她穿梭在雲端,又飛躍到高高的樹枝上,大聲地歌唱。
很快,天空中又飛來了兩隻鳥,它們一左一右飛到她的身邊,和她相依相偎。
“爸爸……媽媽……”
沈南意淚水滑過,在夢境中呢喃著:
“爸爸,媽媽,我在這。”
朦朧中,有人躺在她的身側,從身後抱住她,輕擁入懷。
大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發絲和額頭,又將她蔥白的手拉起,親吻著手背。
這懷抱無比溫暖,熟悉的氣息更是讓人心安。
沈南意悶哼了一聲,轉過身像貓般蜷縮在溫熱的懷抱,睡得酣甜。
夢裡夢外,她追山趕海,再也不孤獨了。
*
子夜,一輪彎月懸空,幾聲烏鴉啼叫,四周靜寂。
市心湖,陰差阿盧見到蔣英雨立刻丟掉煙頭:“怎麼才來?”
他看著蔣英雨身上纏繞的層層繃帶,臉一黑:
“誰把你傷成這樣?”
“小傷,歸墟陣名不虛傳,各個死門都是上古凶獸,費了老大勁。”
阿盧眼睛一亮:“破了?”
蔣英雨提唇一嗤,自嘲:“還沒等我破陣,丫頭破了罩門了。”
阿盧咧嘴一樂:“我說她福大命大吧,你還不信。”
“幸虧噬魂獸去的及時,否則,她就和顧小芊一樣摔成肉泥了。”
阿盧深吸一口氣:“誰能想得到呢!”
蔣英雨想到這裡,又問道:“兄弟們都問了嗎,見到那臭婆娘的魂魄了嗎?”
他咬起牙根,牙癢癢:“非送她到十八層地獄去不可。”
阿盧撇嘴,搖頭:“稀奇事,問遍了兄弟們,最近都沒有誰押解到這個魂魄。隻有兩個可能,一、人沒死;二、魂魄被人收走了。”
蔣英雨神色一凜:“是他。”
阿盧斜眯著眼:“都爛成泥了,他帶走又做什麼用場?”
“他的心思太深,猜不透。我闖了歸墟陣,這件事瞞不過他了。”
歸墟陣法,不是普通修行之人能設的,畢竟能驅使上古凶獸來鎮守陣門的,屈指可數。
沈南意被抓,蔣英雨也顧不得許多,一頭闖入陣中鏖戰凶獸,設下陣法之人必然已經知曉。
阿盧麵色微變,眼底升起難以名狀的不安:“阿雨,你要小心啊!”
“豁出去了!這千年來,他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怕是小心也沒用。”
蔣英雨憤恨地啐了口唾沫:
“陣法一破,我的記憶恢複了。沒想到他竟然對我的記憶也下了封印。”
阿盧有些震驚:“這麼說,你記得從前的事了?!”
蔣英雨點了點頭,唇角帶著譏諷:
“這麼多年我為了追查小意的壽元,越查越覺得不對。去國外那次我破了禁製闖入天尊之所,雖被天尊訓誡,但也得知了一些往事,隻是沒想到,原來我記憶中的一段竟是被他篡改的。”
他的封印顯然也與鎮魂符有關,隻是他自己後知後覺罷了。
阿盧驚訝地連煙都顧不上抽了:“篡改記憶?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掩蓋他當年上位的真相。”
阿盧歎息:“時也,命也!你終究是要麵對這一天。”
“是啊!一千多年了,阿月她……”蔣英雨有些哽咽:“她差一點就闖不過這一關。”
他不會允許千年前的悲劇再一次發生。
千年來他一次次穿梭在人間,渾渾噩噩,記不得自己到底要找誰。
他隻知道,他在找一個人,他要保護那個人,那是他來人間的使命。
“他們二人真的是神女和泰山府君?”阿盧顫聲,難以置信。
他拍了拍手,又有些焦急和不安:
“可是一旦正麵對抗,他們的神力被壓製,以凡人之軀,根本不是他對手啊!”
“是,所以我們第一步,需要解開他們的封印,讓他們的記憶複蘇。”
蔣英雨捏了捏鼻子,往湖邊走去:
“四張鎮魂符被揭,四方陣已破,我感應到封印就在這湖底,我們快下去吧。”
阿盧點頭,捏著鼻子:“事不宜遲,走。”
二人一前一後,撲通跳入市心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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