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一女,三個腦袋紮在一起,竊竊私語。
不遠處的蒲世傑看到這一幕,跟見了鬼似的,驚掉了下巴。
他將陳格拉至角落,低聲問:“這三個人怎麼好在一塊去了?”
陳格搖頭,故作神秘:“天機不可泄露。”
他大概猜出是與地府有關,但這事兒沒法跟旁人提。
慕棲洲招呼兩人先行離開,他還需要在幕後運籌帷幄對付顧天明。
沈南意則上了蔣英雨的吉普,這三天她必須老實待在家裡,閉門不出。
“我會設結界,你就安心在裡頭吃喝拉撒睡,養足精神。”
沈南意往座椅一靠,樂了:“那不成養豬啦。”
蔣英雨一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最近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我知道你的心提得緊緊的。再不放鬆一下,我怕你的神經要繃斷了!”
沈南意動容:“師父,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了。
“養了你這頭小豬十多年,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蔣英雨看了眼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眸底閃過暖流:
“你在擔心我,對嗎?”
沈南意被說中了心事,眼眶頓紅:
“我怕,Englih,我怕又連累了你。”
上一次他受重傷時,孟婆曾脫口而出他是天尊弟子;可這樣的身份和級彆,以他的脾氣當時竟然乖乖受罰,說明了什麼?
隻能說明,冥主的神力遠遠在蔣英雨之上。
如果說,他就是顧天明等人幕後的主子,那沈南意這頭顯然完全沒有勝算。
她和慕棲洲本就是冥主要追殺的人,她們與冥主鬥,是為了活命。
可蔣英雨完全沒必要摻和到這一場幾乎沒有贏麵的戰局裡來。
如果他不是她的師父,如果他沒那麼在乎她……
那二十道的天雷,不止劈在蔣英雨的身上,還劈到沈南意的心裡。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失去Englih。
“怕什麼,要死一起死唄。”蔣英雨笑得混不吝:“再說,未必不能贏。”
沈南意吸了吸鼻子,悶聲應道:“一定會贏的,師父!”
她的身後還有那麼多的人,一定要贏。
蔣英雨提唇,猛地大喝:
“沈南意,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沈南意淚崩:“是!師父!”
十年如一日,他護著她一路渡魂,護著她的命。
車窗外,高樓大廈飛速掠過,化成一道道浮影。
浮光掠影後退,時間永遠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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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兩道黑影悄悄潛入三清道觀。
“為什麼不白天來?”晚上烏漆嘛黑,啥都看不清啊。
蔣英雨拉低了鴨舌帽:“你見過哪個做賊的,大白天來串門子的?”
沈南意嘟囔:“我們又不偷東西。”
“噓~~”
蔣英雨悄悄捂住了她的嘴,拉著她躲到了假山石後。
幾聲淩亂的腳步聲靠近,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手裡還恭敬地捧著一個木盒子。
沈南意發現,捧盒子的男人就是顧天明身邊的保鏢。
道觀的中門打開,出現了一個小道士。
“小師父,老板命我將東西送回來,請您收好。”
小道士微微頷首,接過了木盒:“嗯,知道了。”
昏黃的燈光將他的暗影拉得很長,渾身透著一股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滄桑感。
保鏢恭敬地退下。
中門很快又關上了,室內隻有燈光和來回浮動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