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羞紅了臉,不敢看他:“辦……辦正事要緊。”
“這就是正事,天大的事。”
他又將她壓在了身下,熱吻封住她的唇,熾熱又霸道。
她的雙手被高高地壓在頭頂之上,十指交纏間,他早已開啟新的一輪的攻城掠地,她隻能隨著躬身起伏,像朵可憐的小花,時而被狂風驟雨肆虐,時而被和風暖陽憐惜。
也不知何時,她被翻過來壓在他的腰腹之上,倒吸了一口氣。
他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啞聲引領著她:“彆怕,慢慢來。”
二人如同策馬奔騰在無垠的曠野,奔赴不知歸處的未來。
“你……”沈南意眉眼浸染了紅,眼梢一角閃著淚光,討饒:“再不去,就晚了。”
若是他被禁製吸回去,下一次再見,又不知要等到何時。
她寧可不要這片刻的歡愉,也想尋一線可能將他留住。
“不晚,你在就永遠不晚。”他的心底深處,同樣藏著恐懼。
這份恐懼無法言說,像是天地間總有一雙手,在阻擋著他靠近沈南意。
每一次靠近,這種得而複失的感覺就越加強烈,以至於他要更親近她才能稍作撫慰。
慕棲洲指尖從她眼角落在她的唇,無法述說他心底的思念,隻能用儘全身力氣與她縱馬馳騁,直至雲端。
半晌後,沈南意才幾近虛脫地下床,翻找衣服。
她邊穿衣服邊想起一件事,認為慕棲洲有必要知道:“對了,噬魂不見了。”
慕棲洲輕輕走到她的身後,擁著她的腰,輕嗯了一聲:“他去找我的肉身了。”
“肉身在哪?”沈南意眉頭一緊:“有下落了?”
“我能感知肉身還在幽冥,但具體位置不清楚。如今我神魂歸時不定,隻能讓噬魂去尋找。”
噬魂獸是他的坐騎,對他的肉身有天然的感應,再加上它對幽冥地形熟悉,派它去最合適。
沈南意這才放下心來,搖頭失笑:“我還以為它又看上彆家的小狗,私奔去了。”
慕棲洲早已穿戴好,眉宇輕擰,刮了刮她的鼻子:
“它很忠誠,像我,此心不移。”
沈南意眸底噙著笑,拉起他的手:“走吧。”
慕棲洲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二人一同躍出窗外。
*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當日何寂藏身的地下室。
慕棲洲看了看結界,眉頭湧起一股疑惑:
“這個結界有些年頭,不似新造的。”
“是啊,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不知道是哪路上古神留在這的,無意之中護住了何寂的那絲殘魂,我才有機會為他度魂,送他入黃泉。”
提到何寂,慕棲洲在黑暗中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希望他在下一世能過得幸福。”
沈南意有些眼酸:“一定會的,他是個好人。”
命運的巨輪碾過,人如卑微的螻蟻,根本無力抗拒。
隻是這不公的命運,憑什麼隻向老實人下手,卻對壞人輕輕放過?
假冥主阿寂墜入九幽,神魂俱滅,死得太過輕鬆了;但這個結果的背後,卻站著無數血淋淋的屍體,那些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沈南意覺得胸口悶得難以喘息,一股憤懣湧上心頭,在黑暗中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慕棲洲像是感應到她的憤怒,默默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反複摩挲。
她被這無聲地親昵所撫慰,漸漸地平靜下來:“我沒事。”
“一人之力難以擎天,眾人之肩定能填海。他們的付出,老天都會看得到。”
慕棲洲的話像是黑暗中的微光,點亮了深陷泥沼裡的沈南意。
她許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竟有些淚目。
此刻,她終於不再孤獨。
她任由慕棲洲牽著她的手,跟著他來回踱步。
半晌後,慕棲洲摸了摸結界的幾處,看出了端倪:
“這個結界,像是我師父的傑作。”
“天尊?”沈南意一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天尊的結界,一定能護住你,快進去。”
慕棲洲跟著她鑽進了結界之中,裡頭更是黝黑,伸手不見五指。
沈南意從芥子袋裡摸出一個手電筒立在了地上,室內亮起了淡淡的光。
“你一直帶著它?”慕棲洲望著她,滿眼都是她嬌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