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明媚,可話卻如臘月寒冰,直擊得人心生恐懼。
沈次山兩母子撲簌簌地抖個不停,感覺自己下一秒就如螻蟻一般被捏死。
“南,南意,我們好歹是是一家人啊。”
“對,對,你可不能對我動手啊,我可是你奶奶!你爺爺和你爸都看著你呢!”
沈南意心裡著實瞧不上他們,但為了套話,還得繼續周旋:
“我托生在沈家,但你這個名義上的奶奶和叔叔,從小到大可對我沒幾分親情啊。”
她冷笑了幾聲:“少廢話,汪家的那一半羊皮卷藏在哪?你們與黑袍人又是如何聯係的?交代清楚我就饒了你們,交代不清楚,嗬嗬,我就送你們去和爺爺團聚吧。”
她捏了捏手指關節,劈啪作響。
沈次山立刻張著雙手,萬分惶恐:
“他那一半藏哪兒,我真的不知道啊!汪如海這個人心思太重了……”
沈南意掐上了他的脖頸,沈次山冷汗從腦門上滴落,因缺氧麵目漲紅。
“小意,小意……你放過你叔叔吧……”老太太嚇暈了過去。
沈次山雙目充紅,幾乎要跳出眼眶,艱難地迸出三個字:“我……我說……”
沈南意手微微一鬆,沈次山喘氣如牛。
“他,他有一個保險櫃,不在他的家裡,在銀行的地庫。我猜,應該是藏在那了。”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極其真誠,恨不得剖出心來一驗清白。
沈南意知道,這回他老實了:“繼續。”
“我們如有事彙報,隻需要朝南點燃一支香。香儘前,黑袍主子必然會到。”
沈南意挑了挑眉,老太太嗖地一下從地上醒來,慌亂地起身,從神龕之下,取出了一個小木盒。
打開一看,是許多長而細的黑色線香,氣如幽蘭。
“隻有香,沒有其他暗號?”沈南意不放心。
沈次山頓了頓,立刻點頭:“有有有,燃香之時要念一句咒語。”
他說了一串奇怪的字符,沈南意記在了心裡。
“沈次山,你是便秘啊,問一句,說一點。記性這樣不好,活著還有什麼用呢。”
沈南意又一次加大了手勁,沈次山的脖子青筋爆裂。
“沒沒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我全都說了啊!”
“他堂堂一個上古神,能讓你一個凡人隨叫隨到?你騙鬼呢!”沈南意嗬斥。
“他他他……”沈次山這才回味過來沈南意話裡的意思,急切地辯解:“他若是不得空,那香燃到一半就會自動熄滅。我真的沒有騙你!”
沈南意麵無表情地盯著沈次山,隻看得他頭皮發麻,冷汗淋漓。
他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張純真無害的臉,卻成了他的夢魘。
如果時光倒流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對她好,絕對不會把自己置於她的對立麵。
“我們沈家投靠黑袍主子是該死,可我們隻是凡人啊,我們沒有辦法!”
他的話裡帶著幾分悲涼,倒是聽著有些動人。
沈南意收了手,踱步,冷冷道:“這麼說,你在怨恨我?”
“不敢不敢!”沈次山癱坐在地上,摸著脖頸後怕。
他的脖子微微腫大,有五個明顯的紅印,可見沈南意手勁之大。
“天輔至純至真,身旁的仆從也都是忠誠可靠之人,沒想到會有你這樣不堪的後人,辱了他們的聲譽。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