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孝資點頭,同時禦書房內突然傳來景平帝震怒的吼聲“豎子!陋儒!蠢鈍如豬!”
眾人一驚憤憤下跪,連門外的孫孝資和老太監都跪在地上。
萬利一看,也跟著跪了下來,心想這皇帝在裡麵發火,關外麵的人什麼事……
“陛下息怒!”門內傳來眾大臣驚恐的聲音。
“息怒,你們叫朕如何息怒!永安一脈三代鎮守東涇關,若有異心,何必等到今日。”
“陛下,空穴來風必有因呐。永安王久安一方,王位世襲不過三代。如今榮恩已儘,就算襲位,也隻是個郡王位。更何況留在京都的永安質子寧泊誌為其奴妾所生,自幼長於京都,與永安王實無父子之情,一旦永安王心存異心,後果……”
“夠了!朕意已決!來人呐,傳旨著令永安世子寧泊誌任都城監察司,賦便宜行事之權,則日上任,協靖康王查辦太子禦刺一案,不得有誤。”
傳旨太監應聲而退。
……
“陛下,都司一職監管都城大小官員風紀,實乃重中之重,請陛下三思!”
“朕意已決,此事無需再議!你們都出去吧!”景平帝將目光放空,沒有再理會眾大臣的意思。
眾大臣還欲反駁,戶部尚書善笏亭卻直接應聲而退,帶領眾大臣離開禦書房。
……
萬利進入禦書房的時候,擔心皇帝餘怒未消,因而牽連到自己,所以說話格外小心。
皇帝看了看萬利,詢問了一些上次辦差的細節後,將話題轉移到了這次的差事。
“你見到太子遇刺一案的凶手了嗎?”
“還未來得及……”萬利小心翼翼的回答。
“是朕心急了,你先退下吧。孫孝資留下,朕有話問你。”
萬利沒想到皇帝叫自己過來,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沒訓斥沒嘉許,更沒有實質性的談話內容,但沒辦法,人家是皇帝,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
萬利行禮後退出禦書房,正巧見到傳旨太監與自己同行,便搭話道“公公是去傳旨?”
太監笑道“哪能啊,升遷旨意沒有這時候去傳的,意頭不好。奴才這是去吏部擬旨,明日午時才會去宣旨。”
……
禦書房內,景平帝摒退左右,隻剩下他與孫孝資二人。
片刻之後,景平帝驟然收起不悅的神情,對孫孝資笑道“朕這出庸君愛佞臣的戲,演的如何?”
孫孝資微微一笑“還不夠。若是能體現出陛下對寧泊誌才華的欣賞,而因其身份一直壓抑而不用的鬱鬱之情,之後再發旨重用,其效果更佳。”
景平帝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他緩緩收斂笑意道“言朗之前在門外的反應如何?”
孫孝資如實回道“微顯惶恐,他應該沒有忘記自己與寧泊誌的交情。”
景平帝微微一歎“因為記得,所以不安,關心則亂嗎。言朗這孩子,什麼都好,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重義……”
“陛下不是最喜歡他這一點嗎?”
“喜歡又如何,缺點始終是缺點。”景平帝的神似略顯暗淡。
……
一陣沉默過後,孫孝資試探的開口道“若言朗在明日宣旨之前,真的去見寧泊誌了,那陛下打算如何。”
景平帝看了看孫孝資,沉聲道“那就把他推到老二那裡吧。”
孫孝資一驚。
景平帝微微一笑“放心吧,他從沒讓朕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