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
“表姐這次去晨棲城就能見到這麼多鼎鼎大名的人嗎?”
“聽爹爹說,到時候不僅是各方統領,連同他們的後輩也會到場,我倒真想和他們交上朋友。”
“表姐性情這般好,定會如願的!”
“小成如此聰慧勤奮,北連山學成後也肯定不會叫舅舅失望的!”
“我會努力的!”
……
到了城門口,守城士兵接過他們遞去的請柬後,就要開城門。
這時,又來了一行人馬。車帷被拉開,在看到前麵剛遞交請柬後,裡麵傳來一句不冷不熱的女聲叫停馬夫。
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麵容冷豔,儘顯高傲。士兵們大開城門,個個無比恭敬。
馬車裡的尹皋見到是熟人後,也趕緊下了車。
女子在看到尹皋隨行的三輛馬車後,不禁皺眉“尹宮主這是把宮裡的廚子都帶過來了嗎?”
尹皋上前解釋“宋島主說笑了,是內兄這幾日正好也要來晨棲,就一同過來了。”
薑修文此時也下了馬車,臉上堆著笑,拱手行禮,“沒曾想今日能在此處邂逅宋島主,薑某實在有幸,島主果然如傳聞般多年來風華不減……”
未等他說完,宋知弦轉身就上了馬車。
尹皋剛想緩和氣氛,誰料薑修文率先開口,“宮主大人先上車吧,車裡頭的孩子們都等不及要進城了”,說完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依舊笑容滿麵地上了馬車。
透過車窗目睹這一切的尹望舒和薑應成麵麵相覷,尹望舒又望向駛遠的馬車,發出了疑惑”琉光島的宋島主脾氣一直這樣嗎?”
薑成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
一行人來到城主府,城主陸維筠帶著府丁親自來迎接。
一下馬車尹望舒就被猝不及防的寒氣直灌咽喉,喉間生起絲絲癢意,當即就咳嗽出聲,尹皋眼裡滿是心疼,幫她理了理裹得嚴嚴實實的細軟白毛鬥篷,又摸摸上麵那顆小腦袋,進府時故意放慢腳步。剛到大廳,陸維筠已經帶人親自過來了。
在大殿之中,梁枋上的鳳紋彩繪金光熠熠,大廳的一側立著一個頗具古韻的博古架,其上的陳設古樸精致,她轉望角落,朱漆木托架上的綠植在一片朱碧輝煌中異常惹眼,時有幽香傳來,令人神怡。
她仔細瞧著為首的男子,五官神潤,身姿挺拔,行處自來風,全身散發著一股儒雅氣,心想他年輕時定是儀表不凡。
“尹宮主久違了!”
“久違久違!”
“真是久違了,陸城主。”薑修文笑著迎上前來,“城主大人的好心善舉薑某一直銘記在心,雖說無以為報,但還是想獻上此物聊表寸心,禮輕情重,還望大人笑納!”隨即便有一人捧著華貴的紫檀木匣走上前。
陸維筠道“不過舉手之勞,您過譽了,至於這禮物更是愧不能收。”
薑承佑勸道“陸城主是鄙人和犬子的恩人,此等恩情實在無法用此物來衡量,還請大人收下,也好讓薑某日後心安。”
“還望城主大人收下,成兒日後在學堂求學也得心安。”跟在身後的薑應成也上前附和道。
陸維筠不好再推辭,於是提出要留薑氏父子喝茶歇腳,薑修文正要應下,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清冷女聲“這五重會何時竟改名為六重會了,也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為這新人帶些見麵禮,也不至於如今被你們孤立不說,還失了禮數,傳出去外人肯定要說我待人傲慢了。”
來人正是宋知弦,隨同的還有城主夫人宋懷音。
不等陸維筠開口,薑修文先解釋道“這是哪裡的話,宋島主性情爽直,對人真誠,陸城主大發善心為犬子擇選寶地修建學堂,今日特地前來聊表心意,在貴府多有打攪,實在抱歉,這就告辭,再次謝過城主大人好意,薑某早已定好客棧,大人不必掛心,鄙人告辭了。”說完就拉著薑應成對他彎腰行了一禮,帶著尷尬的笑容離開了。
陸維筠臉色有些尷尬,於是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尹望舒,語氣溫和,道“這位便是令嬡了,粉麵朱唇的,不像是常生病的孩子,尹宮主養育有方啊。”
見有人提到自己,尹望舒抬起頭給在場幾人都問了聲好,城主夫婦微笑回應,場麵稍有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