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名也是尹皋早就擬好了的,出門在外還是得多加謹慎,既然是以府中小姐外養病的身份來天錦,最好還是把名字也改了,以免讓一些有心之人懷疑。
尹望舒不想荒廢這兩年時間。在這裡,沒有單獨的習武場,也沒有如許益一樣武藝高強的人再教自己習武射箭了,自己的臨時身份更是不能在異地他鄉做出這種令人起疑心的舉動,往後,隻能自掩鋒芒,低調行事。
回來了,院子裡還是寂靜無聲。
“不能練武,乾些活來強身健體也總比坐著發呆強。”
說乾就乾,尹望舒走進柴房,掄起冷冰冰的大斧子,回想彆人是怎麼劈柴的,自己也照做。
劈了足夠多的柴,又去廚房走了一圈,發現水未滿缸,提著水桶就去水井打水。第一次動作生疏,多打了幾個來回利索了不少。
不出所料,當容娘看見她在乾活,急忙就要攔下。
“容娘年紀大了,有些活雖然不算重,但做久了傷身體是一定的,我年紀輕,承受得住,就讓我來做吧。”
她還是有些為難,道“這怎麼行,這些活原本就是我來做,怎麼能讓小姐乾呢?”
尹望舒一點兒也不在意什麼小姐架子,隻是拿兩人相依,本就該互相幫助之類的話回應。
“多運動身體才好得快不是嗎?”
她笑得一臉純真,老話確實是這麼說的,容娘最後終於妥協了,但不敢讓她乾太多。
年關將至,尹望舒收到了宮裡寄來的書信,有兩封,一封多寫讓她好好適應天錦生活,注意隱藏身份;一封則滿是關心她的吃飽穿暖,身體如何,以及鄰裡相處。
尹望舒將信裡的一字一句認真看了一遍,隨後提筆也寫了封信,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裡一切安好,讓他們不必過多擔心。
新年過,時光荏苒,中秋至,舊年辭,日月如流,月夕近。
“再過幾月,便是冬至了。”
尹望舒在院中擺弄著花草,喃喃自語。這個時節少有花草還在盛放,她種下的也一樣,枝條露黃,葉枯花謝。
“是啊,再過幾月,小姐就可以回去了。”容娘捧著水盆從一旁路過,笑嗬嗬地跟尹望舒搭話,看起來比她還要高興。
“離宮也快兩年了,不知道母親身體怎麼樣了。”
一想到離宮那日身形消瘦的母親,尹望舒心裡又是一陣愧疚,自己自生來就一直讓母親為其操心,近來的來信字數也漸多起來,字裡行間都在期盼自己到時回去的場麵。
話說回來,在天錦還有件事沒做完。
“容娘,你這幾日抽空再去一趟鑄劍坊吧,問問還要多久能取劍。”
師傅們商量好的一年後就能拿到劍,如今已逾期數月,尹望舒擔心這之中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容娘爽快回應,下午就為這事出門了。
不久她回來告訴她劍將鑄好,師傅說雲錦節那日就可以去取了。
“雲錦節?那是什麼節日?我從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節日。”尹望舒不解,自小生養在宮中,確實未曾聽人說過雲錦節。
不過倒是聽說過雲錦,母親就有幾件雲錦製成的衣裳,不過聽母親說樣式都小了點,因此一直收在衣箱,還說等自己長到年紀就送予自己。還有一件墨綠的雲錦披肩,色彩鮮豔,也不常見母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