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都沒有受傷的話應該是最先回到客棧的一撥,結果是尹望舒他們在門口碰見了同樣完成任務回來的陸正羲他們,很重要的是他倆都生龍活虎,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尹望舒見到這一幕心中愈發不快,不顧趙景回一人走了。
陸正羲看著跛行的尹望舒有所擔心,向於是就趙景回問其情況。
趙景回答“東林也埋伏有魔藤,它們數量眾多,我們防不勝防,被它們偷襲,傷了腿腳。”他麵如死灰,毫無神采,在用一種彆有深意的深刻眼神注視一番陸正羲後轉身拖著瘸腿進去。
魔陣已破,這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趙景回簡單地描述一遍他和尹望舒途中所遇,當然是經過修飾的,沒有提及尹望舒的種種異樣行為,算是非常給麵子了。
陸正羲則說到他們遇到一個專舞飛刀的魔族,還帶了一眾魔族士兵。
謝林星氣憤說道“他們欺負不過陸兄就專挑我打,差點就真的回不來了!”
“你們看清楚了,是飛刀不是飛鏢?”趙景回整個人肉眼可見緊張起來了。
“飛刀和飛鏢怎麼可能看錯,景回兄你也太不信任我們了吧?”謝林星帶著委屈的嗓音回答道。
趙景回蹙眉,莊重嚴肅,道出了這背後讓人脊背發涼的猜測。
魔君焚淵有二子,二子焚蠻強悍好鬥,而其長子焚野實力不詳,隻知他好毒好蟲,有一手下暗羽擅長使用飛刀,常伴左右。如果說見到了暗羽,那焚野大有可能也在附近。
趙景回又問何絡珠,想知道她遇見了什麼,沒想到對方語氣極淡,說北山什麼也沒遇到。
這一回答趙景回明顯不太相信,其他人神色各異,都有自己的心思。
“我在北山確實什麼都沒見到,現在已經是完成了任務,各位趁早都回去複命吧。”何絡珠撂下眾人獨自離開。
趙景回還在暗自思索,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又皺緊了。
福興樓裡,尹望舒找來雲涵,兩人對坐,傾訴了心事,不過並沒有直說是誰,問事不對人。
桌上的菜品大多還未動筷,放涼多時,一杯杯清酒入喉,灼燒她的意念。腦海中回想起何絡珠的話,趁早回去,可她心有不甘。若說他贈陽生隻當她是妹妹,之後天錦再遇一連多日造訪也算他對自己關照有加,不論他有沒有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那上次牽手同行他難道不清楚自己有失分寸嗎?
“你說他就在前不久,在大街上牽著你的手走了一路,你還不明白他是不是有意於你?”
雲涵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在酒樓燈火搖曳的映襯下亮如珍珠,透露出不解,對尹望舒的不解。她繼續說“我看不是他不明白,是你看不明白。”
尹望舒抬頭望去,神情一滯,手裡把持的酒杯也停住了,酒麵不再蕩漾,映出她明月清輝般秀逸的靜顏。
“這樣好了,你現在就去當麵問他,問他到底對你是何心意。”
尹望舒有些猶豫,雲涵讓人又續了一壺酒,推至她麵前。
“若是對你無意,那就是登徒子!”雲涵拍桌而起,眼神異常堅定。
尹望舒得到啟示,信念逐漸堅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拿起酒壺搖搖晃晃站起,雲涵朝她點點頭。
“明白了。”
借著酒勁,心中的情緒被無限放大,鬱悶,不解,氣憤縈繞在心間。是啊,他那麼曉人情通事理的一個人,平日裡最注重分寸了,晨棲初見時就滿口的禮儀道義,敢情都是裝給除她外的所有人看的嗎?在彆人戳中了他就開始裝君子避嫌了,頭一偏嘴一閉就想將往日種種拂得煙滅塵散,拿她尹望舒當什麼!
路上是雲涵扶著她回去的,尹望舒倒沒有醉,甚至覺得此刻的頭腦要比沒喝酒之前還要清明。
她攜一身酒氣,闖開陸正羲的房門,正欲開口,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又不在!”尹望舒再一次捶在門邊上,也許是酒的作用疼痛感反而讓她解氣了幾分。之後看到上樓要回房的趙景回,立刻拖著步子攔下他,酒壺裡的酒也隨她不穩的步伐開始晃蕩。
“他在哪裡?”
趙景回先是愣住了,怔神片刻,道“正羲應該在後院練劍。”
尹望舒提著酒壺氣呼呼地下樓,嘴裡不滿地說著“大晚上的練什麼劍!”
月明雲稀,石板路被月光映照得亮如明鏡,這個時候本該幽靜的院子傳來了不尋常的聲響。人還沒見到,尹望舒就聽得劍聲擾動晚風的呼呼聲。當她來至木欄前,映入眼簾的是陸正羲淺黃色的身影盈如輕燕,手執白刃遊走穿梭於這四方之地,劍身寒意逼人,舞劍的速度讓人隻瞧見寒光閃閃,執劍人的烏發隨之飄逸,同時也遮住了容顏。
尹望舒不知另一側也有人在,那是店裡幫忙做雜活的姑娘們,三四個女孩聚攏在角落觀賞,發出情難自禁的讚歎。
“來往的客官這麼多,還是第一見到這樣俊俏的公子呢!不僅溫文爾雅,還會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