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這些年,舒秋巧一直陪在父母身邊,她前幾年賺的錢已經足以她一輩子衣食無憂,更何況,她本就不缺這個衣食無憂。
舒父舒母也很願意養著這個小閨女在身邊,不管是結婚還是其他的什麼事情他們都不會去催她。
他二人老來得子,四十歲才有了這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隻希望自家女兒這一生能過的平安喜樂。
這一年,舒秋巧三十三歲。
“爸,我買了你愛吃的水果。”
這兩年,舒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年輕時候不夠珍重身體,拚命賺錢,到了老的時候,才發現拿錢買不來壽命。
好在,舒秋巧一直跟在身邊,幫著照顧著父母的身體,甚至沒有用上
“閨女回來了啊......”
舒父今年已經七十四歲,前兩年看著氣色還很好,甚至沒有多少白頭發,這兩年卻一下蒼老了下來。
“來,巧巧,來我這...”
舒父抬手招呼著舒秋巧來他麵前坐下,盯著舒秋巧看了許久,這才輕輕的笑了一聲:
“我這閨女還真是仙女下凡,怎麼,都長不大呢......”
“爸,我已經三十多了。”
“那也還是個孩子,巧巧,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過你想過的生活,不要被我們拴住,爸媽年紀雖然大了,但是還沒有老。”
“你在說什麼呢,爸。我正在過我最想過的生活,之前朝思暮想的生活。”
舒秋巧輕輕拍了拍舒父的手,舒父擺了擺手,氣色難得的好了一些,說道:
“讓木子,哦,你媽過來一下,你先...去玩吧。”
舒秋巧點頭,走出門去,輕聲帶上房門,在門口靜立許久,下意識的抬手掐算一下,最後,還是將手放下。
“媽,我爸喊你。”
舒母聞言匆匆忙忙的走跑過客廳,走進舒父的房中。
舒秋巧就在客廳坐下,也不看手機,也不做什麼事情,就隻是靜靜的坐著。
屋裡落針可聞,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房間裡才傳來一陣竭力壓著的哭泣聲。
舒母走出房間,眼角帶著沒擦乾淨的淚光,看著媽媽這個樣子。
舒秋巧雖然早有預料,但是還是感覺心中一頓,仿佛一瞬間被一顆子彈擊中了一般。
“孩子,你沒有爸爸了。”
舒父的後事辦的並不算多麼豪華,按照舒父的遺願,一切從簡。
而舒母在舒父離去之後不久就一病不起,一番救治之後,最終還是撒手人寰,隨舒父一同而去。
嗩呐鑼響,白花陣陣,又是一場細雨,雨歇,天色微涼。
站在父母的墳前,舒秋巧輕撫那墓碑之上刻著的兩行字。
【家父舒明】
【家母李木子】
沉默良久,舒秋巧沉默著在墳前跪下,一跪,就是一夜。
直到天邊吐出一道魚肚白,舒秋巧才重新起身,從身後解下許久未曾拿起的長劍,在那兒自顧自的舞起一道劍舞。
劍光如水,舞動間寒光流轉,劍尖劃破空氣,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劍舞如流雲般柔和,又如秋風掃落葉般淒涼,她的身影在風中輕輕搖曳。
劍下花影與她的舞姿交織,切開微風,化作一場哀婉的雨。
舞罷,她將劍留在墳前,笑了一聲:
“爸,下次媽做飯的時候可就要您老人家親自攔著咯。”
“我出門了。”
天色已明,長夜已儘,今日恰好是三月一日,一月之初。
她今年三十四歲了。
時間一晃,又是十年。
這十年間,舒秋巧遊山玩水,行走在山水之間,訪道觀,遊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