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
一天之後,連城靖來告訴武則天說要帶她回安家的時候,發現女皇有一刹那間的遲疑。
但是他仍舊保持一貫習慣不關他事的,他儘量少管。
尤其,對方是安眉兒。對於連城靖來說,他非常樂意看到在安眉兒的臉上出現少有的“遲疑”或者“不知所措”之類表情,至於“難過”啊“悲傷”啊之類高難度的就不奢望了,因為她根本就是個類冰山物體。
“常之,”她轉過頭,問一直站在旁邊的男人。
“在。”武常之垂手,恭敬平靜回答。
“切……”連城靖在心底回聲。
“蘭生……跟竹生還在這裡嗎?”武則天慢慢地問。
“是,還在。”
連城靖心頭浮現一頭小型噴火龍媽的,你眼裡果然一點我這個未婚夫的影子都沒有。綠帽子給老子戴的不亦樂乎。
表麵卻仍舊一排平靜,似乎他是個聾子,完全沒聽到對方在說什麼。
但是武則天卻將目光投向他的麵上。
連城靖迫不得已抬眼,做詢問之意。
“阿靖,我想在離開之前,去見一見蘭生。”她平靜地說,非常坦然,問心無愧的樣子。
“自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連城靖用一種直線平穩的聲調回答。絲毫的波動都無。他非常滿意自己這種狀態。同時想如果我說不行,你會不去嗎?真是搞笑。不過這對安眉兒來講也可能是個進步,因為若是以前的她,現在早就在蘭生的病房,還需要跟他說一聲這麼浪費時間?
哦……不。連城靖忽然想若是以前的安眉兒,恐怕連周蘭生是誰也忘記。她怎麼會這麼反常去關心一個男人呢?
連城靖的心底翻雲覆雨,一會陰一會晴,最後的結論是這個女魔頭心底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於是他決定親眼目睹來確定。於是連城靖就乖乖地跟著武則天跟常之一起,到了周蘭生的病房之內。
然後連城靖非常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他明明巴不得離她遠點的啊,為什麼好奇心這麼重呢。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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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生一看到門口的人,身子謔地從床前站起,臉色刹那間變得鐵青。
連城靖心底暗暗幸災樂禍。
但是瞬間,周竹生便仿佛恢複了以往模樣,他咧嘴而笑“飛真……啊……”
他張張嘴,仿佛一時不知道叫什麼好。
“周竹生,你就叫我飛真好了。”身邊的人異常大度地說,並且邁步徑直走了進來,站在周竹生旁邊。
連城靖想了想,跟著走了進去,常之跟著想了想,也隨後走了進門。
幸虧這病房夠大,四個男人,其中一個躺在床上,兩個貼在門口邊站著,一個站在床邊,跟女主角麵麵相覷。
“周竹生,”武則天開口,望著眼前這張臉。
有點古怪。女皇心底想竹生對待自己的態度,有點古怪。
“元飛真。”周竹生喚出這個名字,忽然像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伸手揉了揉頭發,“你來做什麼?我聽說,你要出院回安家了嗎?”
“嗯。”女皇肯定地回答。
周竹生心頭一扯,臉上卻笑“恭喜你,回到原來的家。”
“可是……”麵前的人忽然轉頭,看著床上的蘭生,“我跟蘭生……哥哥約好,以後,還會回到周家。”
周竹生渾身輕輕抖動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竹生,如果我回去,你會歡迎我嗎?”而眼前人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笑得無懈可擊光風霽月。
周竹生心頭抖個不停彆用這種坦坦蕩蕩的眼神看著我。元飛真,彆用這種耀眼的笑容麵對我。你……曾經是我的“女朋友”啊,那雙嫣紅色的唇,我也……曾經吻過啊……
他的雙手緊緊捏起,指甲快要嵌入手心裡,讓手心傳來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他望著眼前人,笑微微地說“當然……會。”
“謝謝你,周竹生。”她點點頭。像是對一個陌人的態度。
他該怎麼回答?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亦或者——“這是我咎由自取”?
哈……哈哈……
若是早知今日,我又何必當初!
周竹生轉過頭,卻對上常之望過來的,探究的雙眼。
麵對小武,他毫無顧忌地扯扯嘴角,袒露明顯的苦笑。
“蘭生哥哥,還沒有醒來嗎?”那女子問。
“剛剛醒過,吃了點東西,又睡了。”竹生回答。
“嗯,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他了。”武則天望著床上的蘭生,那恬靜睡著的模樣,十分可愛,手指將動未動,好一會才移開眼光,望著竹生微笑,“周竹生,我……告辭了。”
“好的。我不送了。”周竹生亦點頭,“再見。”
“嗯。”
她答應了一聲,轉過頭,很有氣勢地向外走。
常之上前一步,將房門打開,她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
最末的連城靖扶了扶眼鏡,回頭看了他一會。
“你就是周竹生?”他問。
“不錯。”周竹生望著這個男人,一身短風衣,腰間係帶,勾勒的細腰筆挺,奇怪的頭型,蒼白的臉色,還戴著副眼鏡,尖下巴,挺秀鼻子,單看這張臉,還真是瘦弱的讓人憐惜。
但是他的渾身卻散發著讓人不可小覷的氣勢。不過這種氣勢在周竹生眼裡,不過是有錢人的臭屁驕傲罷了。
“在眉兒失憶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料。”男人彬彬有禮地說。
“哦?”周竹生苦笑,很想說一句“為人民服務”,結果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