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以你觀來，這蘇子淵到底如何？”
“往日丞相和我等都在其手下吃過不少虧，若要說起謀劃，委實是常人難測，可前幾日見麵過後我卻是始終覺得……”
“況且蘇澤到底是轉投丞相，雖然和劉備已成水火不容之勢，但是否會為丞相儘心竭力，終究還是說不清楚。”
曹軍大營當中，荀攸和賈詡等人齊聚一堂。
開口之人乃是陳群，此時麵色當中存有幾分疑慮，不知是在糾結些什麼。
而小小一個營帳當中，卻是幾乎將曹操手底下最為倚重的謀士儘數都聚集在了一起。
“哈哈，長文可還是因求賢令一事耿耿於懷？”
荀攸高深莫測的一笑，一語就道破了陳群的想法。
環視了一圈，發現除了陳群外，劉曄等幾大謀士也都麵色猶疑，荀攸暗自搖了搖頭。
眾人的想法他大致都能猜測到一二，也正因為如此，他方才忍不住感慨起來眾人和蘇澤之間的差距。
若劉備能繼續重用蘇澤，天下誰屬，恐怕當真還說不清楚。
隻可惜劉備自毀長城，否則何至於今日的局麵？
“也不全是。”
“其所著求賢令的確文采斐然，觀點獨到，就為了此事我倒還不至於如此。”
陳群眉頭皺成一團，“我隻是覺得對方所言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了一些，未必是安心在為丞相設謀。”
“畢竟操練水軍終究難以掩人耳目，如何能瞞得過江東眾人？”
“如蘇子淵所言，幾紙招賢令便想唬住孫權，要麼是其心不誠，要麼便是恃才傲物，小覷了天下人。”
寥寥數語，幾乎是道出了在場大多數人心中的困惑。
這般簡單的計謀如果能騙過孫權，那孫權也不配穩坐江東了。
“誰說的要唬住孫權？”
荀攸上前拍了拍陳群的肩膀，剛一開口便令得陳群愣住了，甚至以為是他產生了幻覺。
曹操大費周章的廣發求賢令，不是為了麻痹孫權，難道還能有其他的目的？
“這……還請軍師為我等解惑。”
“此事說來也簡單，諸公易地處之自然不難發覺。”
“若是江東眾人投降丞相，未必會加官進爵，可也不失為州郡長官之位。”
“然孫仲謀卻為江東之主，即便歸於丞相，位不過封侯，車不過一乘，騎不過一匹，從不過數人，如何能夠甘心？”
“丞相無意江東，信則有，不信則無。”
不需要孫權相信，隻要願意相信的人相信就是了。
待得爭取足夠的時間，水軍之勢一成，想要奪取江東也不過是信手拈來。
荀攸看著恍然大悟的眾人，忍不住暗歎了一聲。
這道理說來簡單，雖然有當局者迷的緣故，不過荀攸卻不相信陳群等人儘皆都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如此反應，隻能是眾人對昔日之事還心有芥蒂，下意識有所忽略罷了。
“還有，子淵現已經啟奏丞相先一步前往襄陽，諸位最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調整一番心態。”
“有些事丞相雖不說，卻並非不知。”
荀攸話音落下，抬腿邁步掀開了帳簾，自顧自的向外行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結合荀攸所言，哪裡還能不明白問題所在？
與此同時。
被荀攸提起的蘇澤早已經是在前往襄陽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