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你特娘的可真是個天才!”
夏侯惇嘴角咧開,用力一拍韓浩的肩膀,疼得韓浩齜牙咧嘴。
如若不是平時就習慣了夏侯惇出手沒個輕重,隻怕韓浩都摸不清夏侯惇到底是說的正話還是反話了。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本將軍雖然不信鬼神之說,可拋屍到城中難免會寒了軍中弟兄們的心。”
“再者夏口城裡可還有近十萬百姓,一旦爆發瘟疫,情況可就難以控製了。”
“即便再奪回夏口,隻怕也會是一座死城。”
一想到拋屍城中會造成的諸多隱患,夏侯惇頓時又猶豫了起來。
人不狠,站不穩。
可問題是這他要是發狠了,後果可不是他能擔待得起的啊……
“這……”
韓浩同樣是後背一涼,顯然剛才振奮之下根本來不及有過多的思考,現在冷靜下來照著夏侯惇的思路一想,尼瑪這拋屍一計簡直就是喪儘天良啊!
他韓浩不說是正人君子,可也絕對做不出這等湮滅人性的事情來!
“將軍,你說這計策當真是蘇先生提出來的?”
啪!
夏侯惇沒好氣的一抽韓浩腦門,“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玩意?”
“先生怎麼可能提出這等滅絕人性的計策?”
糾結了一二,夏侯惇也不打算和韓浩繼續掰扯下去,果斷吩咐道:“行了,現在計較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你立即安排下去,今日整理軍械輜重,明日大軍便撤出夏口!”
……
許都,蘇宅。
滿院的梅樹下,蘇澤和賈詡相向而坐,執子對弈。
兩人一個皂色文士衫,一個白色儒袍,年齡又是相差半個甲子,可偏偏卻顯得莫名有幾分和諧。
“蘇長史,這賭約的結果想必可就要出來了。”
“屆時你那苟道不傳之秘,總該不會再藏著掖著了吧?”
賈詡落下黑子後,視線停在蘇澤的身上,微微一笑。
難得的,他今日的話卻是比平日裡多出許多,顯然對蘇澤所提到的苟道頗有興趣。
“勝負未分,文和你切莫高興得太早才是。”
蘇澤淡然的搖了搖頭。
當初兩個錦囊分彆是他二人留下,至於賭約內容,則是看誰的計謀更勝一籌。
正在這時,院中一株梅樹突然哢嚓一聲,一節枝乾卻是載不住積雪,被壓彎了腰,抖擻下無數雪花。
“隻是可憐了這美周郎……”
……
數日後。
江東大軍已是悉數抵達夏口城下。
周瑜的狀態比起前些時日好上許多,臉色顯得有幾分紅潤。
正立在戰馬上遙望著夏口城門處的場景。
隻見夏口東城門大開,不見半道人影,城門樓上的旌旗亦是早已被撤去,顯得略有幾分荒涼。
“莫非那夏侯元讓當真畏戰而退,將夏口拱手讓與我江東了?”
黃蓋麵色猶疑,心中卻有幾分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