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已經被圍了五天了,這五天,北府軍終於露出了他狂暴的一麵。
在李正陽的督戰下,北府軍圍住了西門和南門,不計日夜,開始攻打起來!
城頭上屍體堆積如山,高聳矗立的城牆上,處處是缺口,到處都是青石的齏粉。
羽箭插滿了城頭,一陣風吹來,箭矢後麵的羽毛開始輕晃起來。
被燒毀的雲梯,衝車,還在嗶嗶啵啵的作響。
城下護城河中,到處都是屍體。
幸虧現在天氣已經開始慢慢轉冷,要是夏天,恐怕早就開始滋生瘟疫。
但是如今最難受的還是城頭的守軍們,他們一直聽說北府軍的軍械天下無雙,如今總算嘗到了它的滋味!
在攻城戰中,城頭上的士兵遭受了投石機和火炮的猛烈攻擊。
巨石和炮彈不斷地砸向城頭,發出沉悶的轟鳴聲。城頭上的士兵們驚恐地四處逃竄,尋找避難之處。但他們無處可逃,隻能在城頭上四處尋找掩體,或者躲在城牆的角落裡。
在這樣的攻擊下,城頭上的士兵們遭受了巨大的傷亡。他們的身體被巨石和炮彈砸中,血肉橫飛,慘叫聲響徹整個戰場。
有些士兵被砸中頭部,當場死亡,有些士兵則被砸中身體,痛苦地呻吟著。城牆上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場麵慘不忍睹。
在這樣的攻擊下,守城的一方也開始試圖反擊。他們用弓箭和投石機向城下的敵軍射擊,試圖阻止他們的攻擊。但敵軍的人數太多,攻擊太猛烈,守城的一方根本無法抵擋。
縱然薛濤心中有萬千對策,此刻也深感無力。
永安城本就多年沒遇到這種情況,唯一精銳的防備營又被派了出去。隻能靠一些臨時征用的民夫前來守城。
第一日靠著重金的激勵,數次打退北府軍的進攻,但此舉換來了更加猛烈的報複,北府軍架起幾十門火炮開始晝夜不停的轟擊永安。
這些臨時征召的民夫每天麵對恐怖的火炮,特彆是一聲巨響後,那種開山裂石的威力,實在讓人膽戰心驚。
於是每天都會發生逃亡事件,即使被抓住後,一律處死,也無法禁止,畢竟北府軍的火炮實在是太嚇人了!
夜色中,熾熱明亮的炮彈不時的劃過天際,落在城頭,城頭頓時坍塌一片!
聽著外麵火炮的呼嘯聲,哨點中的薛濤忍不住一陣煩躁。
“將軍,有個叫趙信的人說要見你!”
這時,一位士兵跑過來稟報。
薛濤一愣,有些疑惑。
“他來找我乾嘛?”
“屬下不知,隻是此人要親自見你!”
薛濤沉思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
“算了,帶路吧,彆驚動其他人,我不想這種事情傳到陛下耳朵!”
“是!”
士兵聞言急忙開始在前麵引路。
剛走到內城,就看到內城城郭邊,站著一個人,在忽明忽暗的炮火的照耀下,薛濤很快看清了來人的麵容。
“趙信兄,好久不見!”
薛濤一臉的驚喜,上前寒暄道。
來人正是前丞相趙宣的第三子趙信。
“是啊,自從當年趙某離開永安後,已經快十年了沒見過薛兄了,隻是沒想到這次見麵,竟然會是這種場景!”
趙信一臉的苦笑,頗有些無奈。
薛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丞相之死朝廷沒對外公開,但還是有些消息傳了出來。
趙信和趙誠兩兄弟也受到了牽連,兩人都被罷了官,閒賦在家,並且不能隨便出永安。
“趙兄,彆太在意,令尊之死隻是個意外,我相信他日陛下想明白後,一定會重用趙兄!”
“希望如此吧!”
趙信抬頭長歎一聲。
薛濤見狀,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岔開話題。
“趙兄,你此次前來有何事情?”
趙信忽然臉色有些不自然,隻是在黑夜中看的不是很真切。
“如今永安被圍,我想出一份力,戴罪立功,向陛下表明心意!”
薛濤聞言一愣,說實話,趙信今天來找他的事情,要是傳到陛下的耳朵裡,搞不好日後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要不是看在當年趙家對自己有提攜之恩,薛濤都不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他。
“趙兄,你也知道陛下對趙家的態度,要是我啟用你,日後在陛下麵前不太好交代,當然我是相信趙兄是清白的,隻是陛下那邊”
薛濤聲音越來越低,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唉。”
趙信再次長歎一聲,忽然語氣一轉。
“薛兄,你跟我說實話,永安還能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