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五十裡處峽穀處
休哥緊握手中的馬槊,身後三千禁軍做出衝擊的姿態,箭上弦,刀出鞘。
戰馬不安的打著響鼻,鑲嵌著馬蹄鐵的蹄子不住的敲打著地麵,發出一陣有韻律的噠噠聲。
前方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高大的盾牌立在地上,後麵的士兵張弓搭箭,對準了禁軍!
兩邊的峭壁上,站滿了遼兵,手中的連弩全部上了弦,隻等一聲令下,就將峽穀中的眾人射成刺蝟!
眾人殺氣騰騰,隨時都能一觸即發!
休哥心中有些懊悔,臨行之際,遼帝叮囑過他,此行危險重重,讓他小心行事。
沒想到他到了幽州道後,故意磨磨蹭蹭,還是掉進了敵人的陷阱。
不過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時候,看這個陣勢,今天怕是難以幸免了。
不過即使死,他也要死個明白。
急忙拍了一下馬,走到中間,看向前麵,高聲道:“我是休哥,奉陛下之命,前往幽州,爾等都是我遼軍將士,可知襲擊禁軍等同於謀反,你們是想被滿門抄斬嗎?”
對麵的遼軍聞言有些騷動,休哥心中一喜,看來這些人還是懼怕威脅的。
忽然,遼軍陣型大開,兩個人騎著戰馬在一群親衛的擁護下走了出來。
休哥大吃一驚,這二人赫然是二皇子耶律光和燕雲,休哥一時驚的語無倫次
“你——你——你們——竟敢襲擊禁軍?”
耶律光卻並沒有急著回答,在馬上遙遙對著休哥施了一禮,隨後冷笑道:
“我父皇病危,已經將皇位傳給耶律德,到了這個時候,我也隻能放手一搏了,你說是不是,休哥?”
休哥聞言,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他走時見過遼帝一次,雖然精神萎靡,不過尚且能處理政務,怎麼才幾天就傳出陛下病危的消息?
至於傳位給耶律德,他更是不知。
“胡說八道,陛下在順州療傷,特派我前來告訴爾等接應陛下退軍的事物!”
耶律光臉上若有所思,要是真如休哥所言,一切倒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當下就忍不住想要退軍。
一旁的燕雲見耶律光臉上有些鬆動,就知道耶律光有退意,畢竟如今可是謀反,萬一失敗了,大家全都完蛋。
耶律光又向來沒什麼主見,這些年要不是他父親在背後扶持,早就傾覆了。
隻是現在不比往日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急忙提醒道:“殿下,如今我們冒著抗命的危險調集軍隊圍攻禁軍,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等皆活不成,就算殿下有退意,休哥和這些禁軍也放不得!”
耶律光恍然大悟,差點忘了這件事,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些人了。
於是看向休哥,眼神變的凶狠。
休哥暗暗叫苦,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大家小心,準備備戰!”
話音剛落,身後的禁軍已經忍不住發動了衝鋒!
耶律光急忙退回本陣,他剛退回去,身後連弩急促的破空聲響了起來。
這些連弩經過廣陽道的改製,後來流傳開來,各國開始不斷的仿製,速度又急又快。
峽穀又小,隻是片刻,峽穀中四麵八方都是弩箭,幸虧禁軍都是全身披甲,這才傷亡不大。
但是胯下戰馬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雖然這些戰馬也披上了甲,但是遼國一直缺鐵,又加上中原王朝的禁運鹽鐵的政策,所以這些戰馬也隻是披了一層薄薄的鐵甲。
麵對這些勁弩,竟毫不能擋,隻是一瞬間,就倒下了一片。
峽穀中,頓時血腥一片,戰馬臨死之際的哀鳴聲,響徹整個山穀!
如此一來,禁軍被壓的節節後退。
有些禁軍好不容易衝到前麵,卻為盾牌阻擋住了去路,然後就被從各個方向伸出的長矛刺穿!
一時之間,禁軍陣型大亂,全軍覆滅隻是早晚的事情了。
“結陣!”
休哥又急又氣,高聲怒吼。
禁軍開始變換陣型,用身體組成一道防線,如此一來,雖然傷亡減少不少,但也隻是多爭取了一點時間而已!
縱然休哥驍勇,但麵對這種重圍竟絲毫不能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