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到家了!
楊厚鄴的聲音壓得很低很輕,一抹疑惑逐漸在尹夏清澈如水的眼底升起。
“為什麼叫我幫你治病?”尹夏不解地問。
楊厚鄴胸膛鼓動,運氣運了半晌,偏開了眼,一雙深邃的眼睛又現出了些許熟悉的幼稚,四處亂轉之後淡道“因為我是在你口中得到的真相,你要對我負責。”
尹夏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楊厚鄴,你沒事兒吧?我就說一句你有病,你就讓我負責?”
楊厚鄴理所當然地以沉默應答。
尹夏等得不耐煩了,揮手趕他出去,“大半夜的來找茬,真服你了,沒事兒趕緊走吧。”
楊厚鄴自然是不可能理會尹夏的逐客令的,轉身背對著尹夏,繼續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地參觀,摸摸這個,看看那裡。
尹夏索性不急著趕他走了,就看他什麼時候能進入正題,一邊耐心等著,一邊心想如果真答應治他的病了,她非得狠狠治一治他這些臭毛病。
正當尹夏咬牙切齒地腹誹時,忽聽到楊厚鄴雲淡風輕地說“我剛知道我是反社會性人格,我現在需要有人幫我在小黑小白程序裡添加強製性治療方案,我參考了許多人,最後發現你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原因?”尹夏盯著把玩著一隻煙嘴的楊厚鄴的背影,突然覺著這道背影不如以往看到的那般挺拔,像個不敢麵對自己的軟弱孩童。
“……隻有你敢反駁我。”楊厚鄴轉過頭來,嘴邊噙著生來就有般的高傲。
尹夏“……”剛才覺著他像個軟弱孩童的那一瞬間,絕對是錯覺。
“所以,你以前並不知道自己有病,那你怎麼會相信你有病這件事?”在尹夏的認識當中,不承認自己有病的病人就與不承認自己喝多了的醉汗一樣,嘴硬得很。
“因為柏文睿。”
“他是誰?”
忽然之間,楊厚鄴變了情緒,慢條細理地脫著外套,抬步走到床沿邊,坐下,倚著床頭,對尹夏吩咐道“一杯紅酒。”
尹夏“?”
楊厚鄴淡道“和你談細節。一杯紅酒,這是我的習慣。”
尹夏瞪眼不可置信,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轉身走出房間,對沙發上的尹爸爸說“爸你睡吧,我還得跟他談一會兒。”說著走到飲水機旁接水。
尹爸爸搖頭,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在這等他走,他來跟你談什麼的,非要半夜來談?”
尹夏拿著水杯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又返回飲水機旁,再倒杯水,向裡麵扔了片助眠藥,遞給尹爸爸,“爸,喝水。”
尹爸爸雖然被尹夏惡作劇過很多次,但被下藥還是頭一次,對她很是信不疑,接過去便仰頭一杯乾。
尹夏又拿出毯子遞給尹爸爸,“夏夜風涼,彆著涼了。”
尹爸爸不疑有他,連話裡哪裡不對勁兒也沒聽出來,點頭揮手,“嗯,快去聊,聊完叫他趕緊走。”
“好。”給尹爸爸下完藥,尹夏嘴角倒升起抹笑意,簡直暴露她有顆惡作劇的心無疑。
尹夏再回房的時候,楊厚鄴更加泰然自若了,單腿搭在床上,手中拿著她放在床頭櫃裡的睡前書,一本關於愛情的心靈雞湯。
楊厚鄴頭不抬地問“你竟然看這種書?”
尹夏的俏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暈,坦言道“為婚後做賢妻良母準備的。”
“嗬。”楊厚鄴一聲哂笑,仿似在說原來尹夏你也這麼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