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門邊聽動靜的言清呼吸一滯,她往後退了兩步,背朝著門卸力一撞,喉間發出一聲高亢的吟叫。
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使外頭的敲門聲歇了下去。
跟在高越身邊多年的下屬,最不敢在這時候擾了他的興致。
言清懸著的心稍稍回落,她咬咬牙費力將高越的屍體從浴室拖出,又給他換上浴袍。
用滾熱的水將臉上肌膚燙紅,濕透的長發散亂粘在嘴角,她撕開衣裙在身上製造些青紫痕跡。
掐著時間打開門,對上屋外保鏢凶神惡煞的視線,她立刻怯懦低頭,大氣不敢喘的退到屋內牆邊蜷縮。
大胡子銳利的視線掃過她泛紅帶傷的臉,落在她故意掛在腕間的手銬上頓了頓。
見她虛弱到站不穩的模樣,淫笑一聲收回目光。
桌上傾倒的紅酒和房間內香氛混合出難聞的氣味,他隻是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就恭敬站定。
“大哥。”他雙手交疊在腹前,朝著沙發上背對著自己的人出聲。
從他這個角度看來,高越懶散靠著沙發,隨意搭在沙發背的左手,指尖還夾著根點燃的雪茄。
高越是左撇子,言清沒有忽略觀察到的這個細節。
在大胡子疑心將起時,渾厚的男音傳來“把人給那位送去,就說是我高越賞他的。”
略微上揚的嘲諷聲調,和高越的聲音像了個十成十。
腹語和口技,言清在雜耍班子摸爬滾打時,就將這兩項技能掌握得爐火純青。
煙灰色的厲眸在腦海中掠過,她不知道男人的名字,隻得在話中以“那位”代稱。
亂糟垂落的劉海遮住言清投向大胡子的視線,看到他沒有再向前靠近沙發的意思,她悄悄摸向大腿上綁著的槍的手,又收了回來。
好在她模仿高越聲音時,語氣內的嘲諷拉滿,以至於大胡子輕易想到了自家大哥的死對頭身上。
“屬下這就讓人——”
他話沒說完就被“高越”的聲音打斷。
“你親自去。“
”還有,接下來的時間我不希望被人打擾。”
蜷在牆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言清,被大胡子粗魯的拽著長發扔出門。
頭皮傳來的刺痛讓她下意識護住頭,順勢倒在地上痛苦嗚咽。
倒地的同時她找好角度,既要保持被一副被玩弄到精神恍惚的虛弱狀態,還要謹慎的護好用絲襪綁在裙下腿上的槍不被察覺。
若非高越看不起女人,將槍丟進抽屜,或許留在屋內的屍體會是她。
而現在,這把槍成了她的一張保命符。
槍的保險已經拉開,打開門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隨時迎接死亡的準備。
但即便是死,她也定要拉上幾個墊背。
從她被係統小八帶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起,就注定死在她手中的不會隻有高越一人。
不受任何國家管轄的金三角,沒有任何法律約束。
生存在這裡的,人人都是惡徒。
她也不例外。
隻不過,她是以惡製惡的惡。
“老大賞給哥幾個的?”門外留守的三人搓著手將言清圍住,饑渴的目光如狼似虎。
有人甚至已經動手解起皮帶,準備就地好好爽一爽。
高越玩過不要的女人通常會丟出來犒勞他們這些兄弟,所以在看到被丟出房間衣衫不整的女人時,他們都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