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麼不穿好衣服就出來了。”
羅西爾剛從浴室出來,碎發末梢溢出水珠,順著脖頸滑落至鬆散扣著的黑色襯衫裡。
他伸手攬過言清裸露在外的肩膀,親昵靠過來時,唇邊的笑容噙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
傷口掩藏在襯衣裡,冷白的麵容被沐浴後氤氳的水汽熏出緋色,平端生出幾許性感。
失血過多的虛弱,也成了他人眼裡縱欲過度的後果。
被揍得哭爹喊娘的政客,見此場景還想指摘幾句,被管家連滾帶爬衝過去捂住嘴,拖拽著下了樓。
從樓下傳來他罵罵咧咧要羅基給個交代的話。
很快消失的聲音,不足以打破樓上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阿剛走到言清麵前,儼然就是一隻耷拉耳朵的可憐小狗,哪有剛才教訓人時凶神惡煞的樣子。
“阿清。”少年狠盯著羅西爾搭在言清肩上的手,又在觸到她目光時收起冷厲。
蔫噠噠望著她,一雙清水澄澈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將所有的晦澀藏起。
隻心裡席卷著暴虐駭浪,恨不得將長相陰柔的小白臉拍進沙灘裡扣都扣不出來。
言清抖了下肩示意男人撒開手,羅西爾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她挑挑眉梢,一個肘擊往後。
羅西爾悶哼一聲,俊美的臉慘白。
阿剛眼裡的哀怨蕩漾成笑意,眼裡的星光如銀河般璀璨。
“阿清,發現你不在房間,我好擔心你。”他將言清摟入懷裡,雙手緊貼在她後背。
言清回抱住他“我沒事,彆擔心。”
得到她回應的少年,紅暈從臉側爬到耳尖,雀躍伴著加速的心跳蔓延。
羅西爾雙手抱胸靠著牆壁,微微弓著身體,能感受到剛被綁好的傷口又崩裂滲血。
沒有痛哼出聲,不在某兩個男人麵前示弱是他唯一的倔強。
瞧見兩人當著他麵抱得難舍難分,他卷著鬢邊半長的發,賤兮兮開口“妹妹整夜都跟爺在一起,怎麼會出事。”
言語中曖昧環繞,眼神裡挑釁十足。
瞥到言清時,桃花眼裡的光稍稍黯淡,心臟莫名其妙冒著酸泡泡。
對著表裡不一心機婊笑容裡都是溫柔,麵對他就是毫不留情一刀又一刀。
真狠心。
不過,華國有句古話,打是親罵是愛,說不定那是妹妹對他特彆的關懷呢。
不像某男人,連湊到她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視線瞥到落寞佇立在不遠處的胡先生。
有這麼一個待遇更慘的作對比,羅西爾突然覺得心裡頭鬱悶全消一陣順暢。
言清像往常一樣,踮起腳摸摸阿剛的頭,比不得以前的蓬鬆,剃了平頭的毛茬有些紮手。
“你先去樓下,我換身衣服再來。”
少年眉眼柔和得快要溢出水來,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蹭蹭。
雙眸含笑,嘴角上翹的滿足模樣,像極了一隻薩摩耶。
胡先生沒有錯過她眼角暼來的餘光,和少年的親昵動作,好似故意做給他看。
這種想法讓他無奈中透著股欣喜。
這是不是說明阿清仍然在意著他?
他站著沒動,身後就是言清自己的房間。
言清朝他走來,方才麵對他人的溫柔笑意,消散在抿起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