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假期的尾巴,言清回了趟童方宇的彆墅。
她是來收賬的。
從許平原那贏來的柯尼塞格,她交給了童方宇處理。
他那個玩樂圈子裡的人對賽車感興趣的多,容易出手個好價錢。
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還沒真金白銀來得實在。
她換好鞋進屋,才發現童鈺也在。
少年自從認祖歸宗後,就一直留在老宅由童如海親自教導。
聽老爺子的意思,是想將他送到國外深造幾年再回來接管企業事務。
一是為保護他這個寶貝孫子,畢竟某些人的手還伸不出太長。
二是讓他跳出舒適區,在外鍛煉鍛煉心性。
言清倒覺得,老爺子分明是怕童鈺被童方宇這個廢物點心給影響到。
聖輝學院是八月初開學,算下來她跟童鈺也有一個月沒見。
“姐姐!”
見她回來,童鈺麵上詫異一閃而過,隨後便有歡欣喜悅飛上眼角。
清瘦的少年額前碎發服帖,金絲邊眼鏡藏不住好看的柳葉眼。
白皙如玉的麵容稚氣未脫,卻能窺見幾分肖似童方宇的風流神韻。
換掉初見時洗得發白的休閒裝,量身定製的襯衫外搭黑色馬甲,更有金玉窩裡養出的小少爺味道。
童方宇翹著二郎腿“你應該叫小媽。”
“關你屁事。”童鈺對他這個親生父親向來沒有好臉色。
冷眼瞥過去,麵上還帶著陰戾。
看向言清時,則滿臉討好,少年人的喜歡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藏都不想藏。
殷勤給言清倒了杯水,緊挨著她坐在沙發上,耳朵尖尖泛著層淡淡的粉色。
童方宇越瞧越不對勁,架起的長腿放下,他坐正身體,眼裡的閒散瞬間褪去。
他縱橫情場多年,哪裡看不出來臭小子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這他媽是撬牆角撬到老子頭上了?!
立刻起身,長腿往言清跟前邁過去。
坐到言清另一側,童方宇左手自然親熱的繞過她背後搭在她肩膀,將人霸占似的摟進自己懷裡。
“老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本少想你的緊。”
言清身體被帶著往他懷裡傾斜,左邊胳膊卻被童鈺抱住。
“姐姐。”少年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宛如害怕被拋棄的幼犬。
父子倆一左一右的拉扯,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拔河比賽繩索上的紅標。
她太陽穴突突的跳,冷聲命令“放開。”
相似的眉眼同樣幽怨的望著她。
她先是撩了右側的童方宇一眼,在她的眼神脅迫下,男人搭她肩頭的五指攏了攏,訕訕收回擱在沙發靠背上。
童鈺臉上閃過欣喜,視線從她身後穿過,帶著得意跟童方宇的目光撞到一起。
“你也是。”
言清接下來一句話卻叫他挑釁的笑容僵在嘴角。
童方宇輕笑出聲,迎來童鈺淩厲的眼刀。
雖然還是無法接受突然多出這麼大個兒子,但心裡頭的彆扭相較之前到底減輕許多。
反正童家又不是養不起。
有這麼個能培養的接班人,也省得老頭子總恨不得讓他回爐重造。
言清懶得跟兩人玩生拉硬扯的遊戲,換到對麵的沙發上坐著。
“怎麼來這了?”她問童鈺。
少年的情意漫在眼睛裡“想姐姐就來了,爺爺希望我能跟姐姐好好培養感情。”
他睜眼說瞎話,臉都不帶紅一下。
言清聽他半真半假的話,猜是童老爺子不希望父子倆間有太多隔閡,這才叫他搬來了這裡。